是来找你的。”然后跃下洞口消失了。
我爬到洞口,用手机闪光灯照着林子喊道:“出来吧,别躲了。”只见林子里出来个苗条的身影,看走路姿态应该是泮妮娜。她到了崖下,极为娴熟地爬了上来,避开我要拉她的手,从我身边进入洞中,坐在铺开的睡袋上,也不说话。我转身爬回去,离她半米左右趴好,嘴里哼哼着:“我伤得很重,就不坐起来了。”
“你还受伤?我才受伤呢。前天趁我睡着跑掉,也不接电话,你是什么意思?”
“我一朋友出事了,当时看你睡得口水直流,就没忍心叫醒你。后来在医院跑前跑后,手机又是静音,等看到的时候你已经跟我绝交了。”我趴着道。
“你睡觉才流口水呢。你朋友没事吧?”听她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别提了,当时是一地的脑浆和血啊,我把脑浆收集起来,医生动了好几个小时手术才给灌了回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脑浆还能装回去?你骗谁呢?”泮妮娜用手指戳了我头一下。
“你不知道吗?就跟手指断了再植一样,只要不是病理性坏死,在黄金半小时之内装回去用脑波仪同频率激震,大概率会自我修复的,现代医学在颅脑外科的发展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一面胡说八道一面在黑暗中辨认她的表情。
“这么发达了吗?”泮妮娜喃喃地说,然后又戳了我一下:“那你说你受伤是怎么回事?”
“你用手电筒照一下就知道了,背上,胳膊上,膝盖上,伤得很重。”
电筒亮了起来,随着一声轻呼,她爬到了我身边,仔细在我背上看着。我也不确定卫浩清在我背上那一下是脚踢的还是拳打的,估计很大一块淤青吧,皮肉伤而已,但是看起来会很吓人的。这时忽然感觉凉凉的小手在我背上抚摸,很舒服。我背上有很多伤疤,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十四岁那年受的伤害。但是泮妮娜肯定是误会了,她一面摸一面啜泣起来,眼泪滴到了我的背上:“这些都是你师父打的吗?”
“真不是,我师父待我可好了。这些伤应该是师父收养我之前受的,我已经记不得了。”
“你骗人,这里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乌青块,都鼓起来了,是新伤。”
“我不是说了吗?背上,胳膊上,膝盖上,这几个是新伤。”我盘算着怎么解释这几处伤,总不能说是我跟师侄比试被打了吧。
“那是怎么受的伤?”
“我也莫名其妙啊!今天打工结束,回来在山下车站碰到几个人,说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要替人教训我什么的,上来就打,挨了好几下。好在我跑得快,没出事儿。”
泮妮娜呼吸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了,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会处理。”
咦,我似乎嫁祸于人了,哈哈,不知道哪位老兄成了卫浩清的替罪羔羊,在此代他谢过。我翻过身,将右腿抬到泮妮娜大腿上:“膝盖这里也很痛,你帮我看看,碎了没有。”
又是一声惊呼,这次她的手掌按得重了些,我夸张地惨叫了一声,双手环住她的腰。卫浩清用的剑是偏长的硬剑,为了挥舞起来平衡,剑柄末端是一个儿拳大的铜球。所以膝盖上方受的那一下就算是钝器打击了,如果再向下一点,肯定致残了。此时我能感觉伤处又烫又胀,想来肿得骇人。泮妮娜这种温室长大的花朵,估计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外伤,母性必然会被激发出来,这时候我轻薄狎弄她也不会在意的吧。啊呸,我在想些什么?我将自己从邪念中拉出来,将双手交叉于胸前,心中默念《太上感应篇》,渐渐冷静下来。这时泮妮娜将我身体摆成左侧卧姿势,在洞里找了两瓶水在我红肿处贴着。我看着她,有些惊奇:“你不是音乐学院的吗?怎么感觉象是卫校的呢?居然知道该冷敷而不是热敷。”
“初中在护理兴趣小组里学的,没想到还真能用上。”
“那请问你是不是漏了什么知识点?病患侧卧的时候头部应该怎么摆放?”
泮妮娜愣了愣,“啊”了一声,跑到墙角拿了几本书过来把我的头垫平。“你这里有红花油吗?等会我帮你揉一下。”
我指了指卫浩清给我的瓷瓶:“那是药酒,等会麻烦你了。”
“你先睡一会,一小时以后我帮你搽。”泮妮娜关了手电筒,抱膝坐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