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越觉得好笑。
他懒散惯了,那天也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筋。
大抵这世上,同类人总会相互吸引。
荀越翻身下树,头一回耐心“哄骗”小孩:
“想不想吃糖糕?”
……
“你啊,几块糖糕就把人小姑
娘拐上了贼船。”王哑巴故作唏嘘。
“还不是你做糖糕的手艺好?”
这话拿不准是调侃还是真心夸赞。
无论如何,听起来挺受用。
王哑巴摇摇头,压不住上翘的嘴角:“她倒是一直好这口。”
江沅每回来这里,连吃带拿,总要把竹簸萁里的糖糕一扫而空。
荀越没理会王哑巴的“抱怨”,又给自己满上杯酒。
“做我的徒弟,有几件事要记得。”
小姑娘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光华潋滟,漂亮极了。
“只偷画,不窃金银。”
点头。
“不打女人,不伤女子名节。”
使劲儿点头。
“还有最重要一条。”他弯下身,摸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
“不要开杀戒。”
阿沅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戾气。她自己察觉不到,但荀越看的清楚。
他一向觉得自己看人很准。
后来,阿沅果然成了他最得意的徒弟,也成了他最放心不下的那个。
“不再多坐会儿?”王哑巴见着荀越起身,问道。
“你方才说阿沅失手的那幅画,”荀越若无其事问道:“《扁舟溪行图》?”
“你……”
“随便问问罢了。”荀越顺手提了两壶竹叶青。
王哑巴:……
“薄情寡义。”他对着背影嘟囔一句。
那姑娘果然样样都是跟她师傅学的。
……
府衙正厅。
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神还是自己找上门的。
周志萍面容僵硬。
“程大人。”他努力保持心平气和:“我手头上还有
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