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下傅栖眠的酒杯,“小棉,棉哥,你想个办法——让你哥自己玩去呗?”
傅栖眠抬眼,只看见傅桓烨骨节分明的手,又垂首:“你觉得我行?”
“那,我们这里,也就你跟他正面刚过了吧?不就是稍微支开他么?”
“行吧。”傅栖眠扬起眉梢,端着酒杯,坐在了傅桓烨的旁边。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小狐狸此刻完全不收敛心眼,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折射出的光斑在黑色桌面上忽明忽暗。
“做水印花了多少钱?”傅桓烨这才开口。
搞了半天就问这个?
傅栖眠在心中哂笑,
——好吧,也确实是这个男人的风格没错了。
“用不了多少钱,”青年将杯中甜酒饮尽,扬起头的时候,纤细脖颈上滑动的喉结像一颗珍珠,“只不过今天没钱结账喝酒了而已。”
等待秦家大哥的功夫,傅桓烨先要了一shot的龙舌兰,在以克制的眼光看着傅栖眠喝完自己的酒后,才将子弹杯中的酒连着杯口的柠檬和海盐一口闷。
这倒是傅栖眠惯用的手法了。
娱乐圈里开销大,尤其先前傅栖眠有时候还要多给一份江焕诚的钱,但他每个月的信托其实就那么点,又有傅桓烨把控着,花光是常有的事情。
这时候傅栖眠就会花少少的钱,给家里添个暖心的小家具,或者给傅母傅父买点小首饰,来跟他们撒娇,说自己的钱都买礼物了,花光了。
这时候,傅父傅母就会立马爽快掏钱。
不过跟傅桓烨要钱,倒是第一次。
——最近难道有花销很大的地方吗?还是江焕诚又要做什么?
龙舌兰的特殊味道弥漫在上牙膛,傅桓烨没来由地觉得这味道让人烦躁。
“家里不会一直给你兜底,你该长大了。”男人的手背上冒着青筋,子弹杯在他指间显得更加渺小。
“家里?突然说家里干什么?”傅栖眠的狐狸眼睛醺醺的,琥珀瞳仁中显出酒色,水波荡漾,在傅桓烨身上流转,“我现在是在跟你借私账。”
——就我们两个。
啪嗒。
装过龙舌兰的子弹杯端正地放在了桌上,玻璃与大理石材质的桌面碰撞,发出闷脆的响声。
傅栖眠不动声色,还在等男人的回应。醉醺醺的小狐狸睁着眼睛,就看这个已经中招的人类什么时候能掰一串又大又甜的葡萄给他。
“……卡在我口袋,”傅桓烨终于出声,嗓音微沉。
与此同时,狐狸露出满意的笑。
他亲昵地靠近人类,给出满意的接触和示好,甜酒的香味氤氲,化解龙舌兰的冲辣。
修长的手指贴着外套口袋,夹出一张卡。
“那你要请我的朋友和所有人喝一杯吗?”青年得寸进尺地眨眨眼。
“卡在你手上,随你。”
那边,秦家大哥正在招呼傅桓烨,男人扔下了子弹杯,也留下这么一句话。
“哦豁,真大方。”
傅桓烨进了包厢,傅栖眠回到卡座,亮出黑卡:“用这个庆祝你出国深造,够吗?”
“蛙趣兄弟,这你都搞到手了,牛啊!”秦句游大喝一声,随后站在卡座上,举杯——
“今天全场酒水,傅公子买单!”*
——
云城最大的宠物医院当中,手术室的灯光亮了很久。
“这个品种的猫,很容易畸形,我们都是不建议个人繁育的……”
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薛付之已经哭得太累了,倒在手术室旁边的休息室中。
他一遍遍看着自家猫咪在进手术室时的照片,他还为小生命即将诞生而激动地发了大眼仔。照片上的猫咪虽然有些痛苦,肚子大得吓人,但脸依旧可爱圆润。
越是看照片,就越是想哭,他努力地将眼泪憋回去,打开小号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首页。
他刷到了,久久嬢的大眼仔。
照片上的傅栖眠看上去好幸福,可一看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他在公司楼下喂的猫吗?
怎么会在傅栖眠手上!
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眼睛盯着手机里的傅栖眠和两只猫咪。
不对!
不对!
那些网友怎么都管她们叫傅大花、傅小花呢?
这不对!
她们不是大花小花,她们的名字是他薛付之取的!她们的名字应该是——小米?还是小乖?
她们怎么可以跟傅栖眠这个坏人那么亲密!
一想到自己喂了那么久,小猫却还是不让自己碰,而傅栖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抱着她们,薛付之的呼吸就开始急促。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的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
好想哭,还是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