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事,又在很大程度上有着重叠,那时序就不得不提起重视了。
昨晚时归情绪不好,讲的故事也是断断续续,更多的视角还是落在她自己和阿爹身上,对朝中的变化倒是少有提及,还是会影响到阿爹的事件。
现在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接下来便由时序引导着,叫她重新顺了一遍时间线,又记了几个重大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虽不一定与时序有关,但也能作为他印证故事真假的凭证和依据。
这个时候,就难免会提及到祁相夷了。
提到祁相夷,父女俩难得有了分歧。
时序说:“其实我是觉得,祁相夷此人,杀了最好,人都没了,哪还有以后的首辅,如此便能一劳永逸。”
“可是,他也不是坏人呀……”时归嘀嘀咕咕道,“赵思钰就是一个小人、恶人!稍微有了一点权力,就肆意压榨下面的人,最后还要倒打一耙,自私自利至极,这样的坏人才该杀,省得留他日后作恶了。”
“可相夷……我是说祁相夷,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除了会与阿爹作对以外,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百姓,都无可指摘,他心有公正,为人也正派,罪不至死的。”
“而且我之前还救过他,有没有可能,日后他看在救命之恩上,就不再与阿爹作对了呢?”
祁相夷与赵思钰,都与时序处在对立面,赵思钰是该杀该死,可祁相夷就变成好人好官了。
虽然时归肯定说过,她对祁相夷没有超脱男女的心思,可自她遇见对方后,无一句不是维护。
时序面色难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阿归对那祁相夷……当真没有心思?”
“哈?”时归眨了眨眼,回神后瞬间羞愤,“阿爹!我们在说正事呢!你又胡乱说什么!”
“我跟祁相夷没有关系,一丁点儿L也没有!”说着,她双臂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皱着脸,不恰当比喻道,“我就是跟、就是跟……就是跟太子殿下有什么,也不可能跟祁相夷有什么的!”
时序:“……”
他的音调不可抑制地变了:“跟太子有什么——”
时归:“……”
她累了。
她一跃上前,捧住阿爹的脑袋左右晃了晃,
一边晃一边愤愤道:“阿爹总说我脑子进了水,我看阿爹才是脑子进了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话是如此,时序却无法放松警惕。
他甚至有了与时归彻夜畅谈的打算,一定要细细告诫她,跟认识不久的男人有牵扯,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跟皇室的男人有牵扯,那更是没什么好下场。
咱就说,家里有钱有势,养几个好拿捏的面首不好吗?颜色又好看,还会哄人开心。
不比那什么祁相夷、太子好上千百倍。
一时间,时序面色变化不定,勉强忍住嘴上没说,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暗暗决定,一会儿L就去准备着。
因有了这个意外,两人也忘了刚刚说到哪里。
时序说:“待我再去审问赵思钰一回,随后拿回供词来,阿归再对照着瞧瞧,看看哪里还有出入。”
“至于其他的,阿归不也说了,那些事发生还要有好几年时间,并不急于一时。”
“再不济了,我既已清楚作恶的下场,之后行事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些,不给旁人弹劾的机会。”
时归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等阿爹也变成人人称道的好官了,那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弹劾了,正相反,阿爹该受人敬仰才是。”
时序:“……”
他总觉得,女儿L对他是有什么误解。
好官……这个词语,还能与他扯上关系吗?
时序甩了甩头,将那些莫名的思绪散出去。
新年第一天,时序也不得清闲。
赵思钰已经被审讯过一次,该吐露的基本吐露得差不多了,再一次审问,也不过是与他确认些细节。
又因涉及到日后之事,整个审讯过程,只时序一人在场,那各式各样的刑具,也全要由他操手。
赵思钰昏了一次又一次,审到最后,连冰凉的盐水也无法让他醒来,站在他身前的时序已沾了一身血腥,眉目含煞,一身的冷然煞意。
在确定赵思钰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事后,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刑具,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宗卷就往外走,出门看见守在门口的时一时一后,面无表情吩咐一句:“杀。”
时一时一不会多问一句,转身就入了牢狱。
等他们再出来时,手上则多了一具逐渐变冷的尸体,尸体遭了重刑,面容皆毁,浑身再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偏他已无亲眷在世,就是离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不过是京郊的乱葬岗中,再多一具无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