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广勤!师父是……广真、广清师弟们都知道,不信你去问问?”
秦蛮好一向自居师兄,看不上两个小和尚,即便是假冒和尚,也不甘心当师弟。
“广清,师父何时收下这两个人?”
“额……这个……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广清完全不知底细,他只是从广真师弟哪里听来的,不置可否回答师兄的问话。
“广真师弟,可有此事?”广明打破砂锅问到底。
“师父是同意广勤师弟的……不过……没有行戒礼!”
广真倒是实事求是,因为师父答应送一树菩提给广勤,算是佛家的初入资质许可,只是没有正式受戒。
“对对对……我是和广真师弟一起,磕过头行过大礼的,和弘信大师当面说好的!”广勤添油加醋,唯恐广明不相信。
而广勤平日间不肯自称师弟,总喜欢高人一头,尤其看不上小和尚广真和广清,常常以师兄自称,广真也不与他较真,但师兄广明既然要了解真相,回答自然一是一、二是二。
“那广音是怎么回事?”
“广音何时拜师,我不知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广真实话实说。
“我亲眼看见,师父临死前才收下广音师兄,师兄心诚则灵,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跪了九九八十一天,师父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点头同意……可师父却被他害死了!我们要报仇……”
秦蛮好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迦太坚,殷远志也随之附和:“报仇!我要替死去的师父报仇……”
“胡说!弘信圆寂乃是佛祖之意,慈恩寺大难尚未平复,你们这两个假冒和尚,胆敢胡言乱语,马上给我轰出去……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伊斯兰姆所以释放慈恩寺的暴乱弟子,若不是贫僧兢兢业业、百般周旋于三女神前后,哪有你等在这里、无事生非妖言惑众,真是岂有此理!”
迦太坚见二人狡诈油滑,多次和自己唱对台戏,早就想送走瘟神了,而今居然把皮球踢到自己身上,实属愤怒不已。
尊者碍于寺僧在场众目睽睽,不然真的是想大开杀戒了。
人群骚动,僧侣们一个个阿弥陀佛,替两个假和尚、也为弘信大师鸣不平。
首座僧广慎想起在大食教时、天使暗中传递的纸团意义重大,他不得不出面调停:
“方丈息怒,这两位师兄神志不清,乃是师叔圆寂打击甚大,请方丈开恩,罚他们伙房劳作百日。”
一心尊者不乐意地回了一句:“就此执行,散了!”
广慎又对一起的广真、广清说道:
“两位师弟,还请你们继续监督广勤、广音,这二人任性犯上胆大妄为,需彻底进修,不可听任其偷懒耍奸,要时刻严加督促!”
“阿弥陀佛,师兄请放心!我两一定尽心尽力,不枉师兄一番诚意指教!”广真、广清受命与殷秦再次合作。
尊者和一群大食教徒陆续离开,首座僧和其余各部执事主管僧人,也回到各自的住所。
等护送广慎和广明的大食教徒,以及迦太坚等人很快走光了,广清敦促秦蛮好、殷远志早早去伙房值日,殷秦二人哪里听得了他的安排。
两人跟随迦太坚不止一天了,平时包括广真、广清在内,几乎是吃喝拉撒尿都在一起,现在让他俩靠边站,给大小和尚烧菜做饭,那简直就是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夜深人静,广清敦促秦蛮好、殷远志先去挑水,两人被迫无奈、睡觉不成,只好假意担起木桶遛出伙房,算是避开广清的耳目,自寻清净所在。
秦蛮好觉得广慎、广明新官上任,拿兄弟们开刀见血,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于是,殷秦二人决定看看这俩秃头,到底想干什么?!
殷远志也觉得事出蹊跷,凭什么命运神加封这两个秃驴,一定是贼秃出卖了慈恩寺的大小和尚、乃至百年寺业等诸多好处。
两人扔下水桶,悄悄找到广慎的禅房,却没有发现首座僧的影子,这更加印证了贼秃隐秘阴险的坏水。
殷秦二人到处寻找,终于发现一处禅房烛光燃烧,却是广慎广明、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小沙弥在一起。
禅房里,只见广慎在纱布上敷上不知名的药粉,然后啜了一小口温水,成细雾状喷出,再将纱布敷在躺着的僧人手臂创口、和胸部的渗血伤口上。
前后忙活了接近半个时辰,广慎、广明四人,才将从大食教徒抬回来的广诚、和广净照料安顿好,估计明天就能看见起色。
殷秦二人看见广慎、悄悄医治伤病的僧侣有些奇怪。
他俩尚不知道、随大食教徒回来的,还有一些受伤的慈恩寺僧侣,待首座僧等离开后,两人悄悄溜进禅房,查看到底是什么人、又受了什么伤。
如果广慎真有不可告人地方,明早一定找到方丈告他一状,谁让广慎不安好心,让他们干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