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你小子墨守成规食古不化,内功招式虽然练的有模有样,缺漏瑕疵弥补照应得也不错,勉强能算罗浮山的合格弟子。
但是你不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罗浮山的武功在你手中,没有丝毫进展和魄力,威力就更不用谈了,不过当年你爹也就学的这个样,你没有比你爹差就算不错了。
单从这点来看,你们父子俩是练不成奉天谴的,老夫今天逼你交出罗浮山的掌门之印,看来也不用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了。
因为你们实在、有负于祖师爷的教诲传承,你看好了,让老夫指教你一回,罗浮山的绝技、‘奉天谴’是什么样子。”
单克星武功招式百招后急转,内功极速吞吐浑身红晕散射,左手一招‘天王出世’迎面而来,罡风犹如无底洞似热却冷,前招未去旋身进击右手跟上,又是一招‘直下天梯’,掌风自头顶苍穹落于周身。
安南起先闪避、观察九死一生的招式,发现没有什么特别奇妙的锁扣和陷阱,招式名称是来自《枕中记》的梦幻催眠场景,怀疑单师叔故弄玄虚,欺骗自己不会不懂,且自认罗浮山的大丹功颇为了得。
待得单克星得意洋洋地讲解出下一招,以为其自命不凡,必定有疏于防范之嫌,遂一招较正术‘物极必反’,摧于单克星的左侧胸口,掌风直击胸乳间的几处要害大穴。
单克星焉能不知安南的意图,那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见师侄不知厉害投机中计,一边奚落说笑,同时掌臂抬高四尺,奉天谴‘王道重来’平移扫开,神功过处安南的大丹功被撞回反弹。
两股力道将世外真人震飞,把身后两棵腰身粗的大树撞断,安南当即全身多处骨断,口吐鲜血一时竟不能叫喊,显然内脏大伤气血紊乱浑身哆嗦,似乎连倚在树桩旁的力气都不够了。
“我本想将奉天谴一百招教完,怎奈你小子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以为学得差不多了,让老夫后面的五十来招派不上用场,只好提前收手接印了,你也不想想,罗浮山的武功,老夫精研了一甲子,还能有什么疏漏,让你傻小子看出来不成?
本门门规有一条禁忌,那就是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者,皆不能成为罗浮山的弟子,老夫不过是指点你一下,当真要杀你这个顽徒,老夫这掌门也就当不成了。
嘿嘿!老天爷要帮你,想不成事都不行,老天爷若不帮你,想成也成不了,你今天的内伤,足能使你的大丹功损毁一半,筋骨纵然能很快复原,但腑脏完全痊愈,也是数月之后的事,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就是,九爷杀出了神仙岛,那就是天意,他蓬莱客也阻止不了,何况你们两个小字辈。
浑球!好好听九爷的吩咐,那扬名立万的日子就在后面,要是不知好歹得罪了九爷,咱兄弟随便哪个出手,也能把你废了。”
见丈夫突然被震飞,其妻易皙大骇,连忙奔至身边,慌慌张张视探伤情,耳边听单克星不知廉耻的挖苦和标榜,她也不与之争辩。
易皙知道单克星自认罗浮门徒有所顾忌,他既然没敢起杀心,她也就放弃与之拼命之举,何况自己上阵、更不是他对手,眼下救急要紧。
“南哥,你怎么样……”
易皙一边安慰丈夫,一边取出身边的急救万灵丹给真人服下。
九死一生的走卒见他罗浮山的门徒间,彼此为争执掌门之位而比试,当然没有单克星的指使,他们除了观望,自然不敢上前自取其辱地帮倒忙,不过顺着单克星的意思,吓唬吓唬安南夫妇也是有用的。
安南服下药丸后又咳出数口淤血,方才有了连续气息,易皙见丈夫脱离危险,转身指责九死一生:
“单克星,你以大欺小,将我丈夫打成重伤,还有何面目自称罗浮山的门人,你罪孽深重,杀害了天下诸门派许多武林僧道等名流,我公公念及同门之宜,隐忍数十年、没将你除名。
而你行将就木、反却恩将仇报,前来篡夺掌门之位,即便阴谋得逞、死后面见祖师爷,依旧还会将你罢黜罗浮一派!”
“你懂什么?安博雄他掌门之位,来的就不光明正大,真要是把我除名,他死了都有愧!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敬尊长反而倒打一耙。老夫最后明白告诉你,你不是罗浮山的门徒,老夫杀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女流,就跟杀少林寺的秃驴一样。
纵使安南那小子武功高过单某,他也不敢随意杀我替你报仇,除非他先把老夫废黜门墙,试问他今天有这能耐吗?”
单克星的警告,安南夫妇是听得一清二楚,世外真人挣扎着、拉住夫人的衣袖,示意易皙不要与之做无谓的争执。
真人知道以单克星武功之强,夫妻俩加起来再翻番、恐也不是对手,纵然自己以死相拼、也难以如愿。
单师叔既然对掌门志在必得,自然不会让他在眼前作死,那将有碍于单克星继任掌门大统,而自己落得成为废人,并非明智之举,或许单克星的狂妄,总有一天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