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杰算起来刚刚接任九嶷山,根本不愿意师兄、师姐此时下山。
“黄师弟,你莫不是还想教太阿、让了掌门再让妻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阳太阿再次怀疑师弟别有用心,因此说话自然流露出激愤。
黄君杰似乎给说中了心思,面色大羞甚为光火,不免来气说道:
“阳师兄不要曲解君杰之意,你既当我是掌门,又如何不遵掌门之令,难道还要君杰下跪不成!”
“你少来这套,你这掌门之位,是阳某人让于你的,想当初,若不是师父收留成全太阿,哪有阳某人的今天,我知恩图报礼让大位,不然掌门至尊岂能轮到你,你居然对我行使掌门之令,岂不可笑!”
阳太阿想起在九步崖下,听到妻子与师弟的对话,因而越发对黄君杰不满。
“师兄想必知道自古至今,但凡九嶷弟子无不遵掌门之令,师兄果真擅自离山,则九嶷一派从此无阳太阿其人!”
黄君杰以掌门名义强留阳太阿,尽管他知道,自己出任九嶷山掌门,师兄心中多少有点不甘和不服,何况自己、原本并无即任掌门之意,只是师兄和师姐一致相加,而父母最初亦有此意。
在母亲的压力下,他只以默认暂作不了了之,而今自己正打算洗心革面、轰轰烈烈重头收拾,却又遭到师兄的突然离弃,这不亚于拆台和反对,因此黄君杰极为气恼。
“你想以掌门名义、将我清退九嶷,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除非你今天、能在拳脚上胜过太阿,不然你就没有这个资格!”
“我知道师兄对君杰、执掌门户颇有微词,师弟我现在斗胆向师兄请教,看看有没有资格坐镇九嶷山,果真能领先一招半式,君杰没有别的意思,恳请师兄留在九嶷山,与小弟出谋划策、共商如何光大九嶷一派。”
阳太阿根本不相信黄君杰的话,自认武功与师弟仿佛,何况师弟两年多荒废懈怠,自己说不定已经高过与他,所以胆气尽在,只管先应承下来。
“好!你胜我留,我胜我去!”
“去留随意,君杰不再干涉……”
就这般两人很快动起了手,初始还礼貌周全彬彬往来,毕竟一师之徒,技艺本就差别不大,虽然黄君杰两年平庸度过,但一身修为并未衰退,何况习武之人经过一夜的热身,已与过去的状态无有太大差别,所以招式依然娴熟随意。
十年多的拳剑切磋,两人都知对方招式的底细,所以百十多招是分不出谁强谁弱,但两人的激斗惊动不少人。
最先到的自然是黄君杰的随侍童子阿义,阿义的大呼小叫,又让阳太阿恼羞不已,是以拳脚招式概不留情,他有意要黄君杰难看,这样,两人最初的切磋比试就逐渐离题。
稍慢一步的是、阳太阿的妻子章朝云,她一手搀着幼小的阳续瑞,一手挽着包裹也匆匆赶至,而阳续瑞晃荡的小手上,依旧还提着恋恋不舍的空鸟笼。
章朝云既已同意随丈夫离山,因此阳太阿去向师弟辞行,她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意外,待她侍弄完瑞儿之后,便整理行囊离开居处。
出门不多久,朝云就听外面嘈杂声剧烈,还夹杂着阿义的喊叫声,称掌门捉贼什么的,她很是不解,想到丈夫此前去找黄君杰,难不成一言不合出了乱子……
一想到乱子,她心里有些发慌,抱起孩子往观外飞奔,却见丈夫正与师弟搏斗,威力幅度已近惊心动魄,忙大声呼喊:
“师兄、师弟……快住手……”
阿义见势不妙顿时住嘴,退在一旁不敢吱声,黄君杰与阳太阿武功、本就仲伯之间,短时分不出强弱。
因此、两人自然而然就较上了劲,招式增加了烈度和风险,脚底穿行于九宫魅影,无形掌四面翻飞环绕、呼之即来,同心功搅带的旋风和尘烟有五六丈高,一着不慎二者极有可能不死即伤。
“阿义!别添乱了,你看好孩子……”
章朝云一眼看穿焉能不急,说着忙将儿子和包裹一起,撂给退到门边继续观望的阿义,同时加入战团调解,只见她一边递招一边劝道:“师兄、师弟,你们有话先停下来,大家说清楚再比试不迟。”
“师姐!我与师兄在此切磋武功,小弟已有两三年疏于技艺,大师兄悉心体谅、正好帮我指教。”
章朝云哪里相信师弟所言,这般接近生死相搏,哪里能算得上指教,因此说道:“师弟,你若还当我是师姐的话,就此罢手。”
说着化解了阳太阿的一招无形掌,算是帮助黄君杰上升跟进,哪知阳太阿看来很是不高兴,喝道:“师妹,你速速退下……”
章朝云哪里肯让开,一边拆解一边说道:“师兄,我们既然下山,何必非要与师弟纠缠过招?”
“你问问姓黄的,他肯不肯放你……”
朝云知道丈夫的意思,闻言不免羞愧,只好出招应对黄君杰,这一来黄君杰立马落入下风,朝云一边还招、逼迫师弟退远让开,一边向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