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不到兰老弟与我等一般,也是性情中人,近年来江湖上到处传闻,兰老弟武功让那些名门正派闻风丧胆,听说连少林寺也让出西席热情相邀,真是令弟兄们好不开心!”
姓金的虬髯客、拾起酒杯开怀大饮,旁人也被他的豪情感染、争相与兰风宓敬酒献媚。
“哪里哪里!所以去少林寺乃是有一旧日相好,被几个老和尚困住不能脱身。”
“啊!”
一大桌数条汉子一齐惊呼,有人甚至激怒的站起来。
“岂有此理!老和尚居然也吃荤了,敢打兰公子相好的主意,咱哥几个马上就去少林寺,找老和尚……”
兰风宓连连挥手,慢斯条理说道:
“不对不对!老和尚骨瘦如柴能有几两劲,哪里会与我争女人,再说和尚们是有清规戒律的,借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打女人的主意,何况!那还是天下第一名寺……”
“那究竟是什么缘故?”有人刨根问底,非要替蜜蜂男打抱不平。
这时,就听楼梯咚咚直响,随即外面有人喊道:“大哥!赛牡丹来了……”
门一开,一名妖艳风骚的女子立在门边,装嫩发嗲一见吕仁湘就喊: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可想死奴家了,一日想三回、饭也吃不香……”
随即,牡丹王卖弄风情、摇晃着走到吕仁湘身边,肉麻兮兮说道:“你不能光陪这么多兄弟,也要陪陪牡丹才是!”
牡丹王说着、就往吕仁湘的大腿上坐下,手臂搂在吕仁香的肩颈分外臭美。
这时,不少汉子都看出、这女人是个半老徐娘,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岁数也不小,似乎与传说中的赛牡丹不尽相符。
正疑惑间,就听吕仁湘得意洋洋说道:
“金大哥、鱼大哥、兰公子,吕仁湘从不吹牛撒谎,怎么样这回信了吧,骷髅头你和邢三哥闷了吧!得发兄弟,你不要赖账,慈恩寺的宝贝中、你那一份归我了……”
话未说完,就见兰公子悠然起身,笑道:
“吕大当家的别高兴太早!你这位相好可不是什么赛牡丹,赛牡丹算来虽比此女大上几岁,但却比她漂亮一百倍,不!应该是一千倍!”
一干酒徒莽汉大惊,失口问道:“难道这女人是假的?”
更有人责问吕仁湘:
“四海派的兄弟什么时候、也学会冒名顶替,拿一个寻常女人,耍弄我等实在可恶!”
吕仁湘急了,推开怀中的女人,站起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赛牡丹?”
“哎呦!大哥,奴家不是牡丹,难道还会是野花吗?你可是深更半夜,从府尹刘大人家,把我这水嫩的牡丹、偷偷采来的哦!”
众江湖酒客一听暗笑不止,心道你这女人没四十岁,也有三十老几,还自称水嫩,真是厚颜无耻,多半是个骚货。
红杏想要出墙,刘大人想捂也捂不住,吕仁湘定是找错了府衙,这骚吕人借机就缠住了他,不然、两人想逃出刘大人的府邸也不容易。
群雄猜得不错,吕仁湘和神武通的姽精灵、黑月堂仲武家、骷髅头四人约好在京都喝酒,本是吕仁湘做东请客,因为大伙儿去慈恩寺寻宝、是骷髅头传递的消息。
谁知结账时吕仁湘身上的银子不够,最终是姽精灵代付酒钱,这让吕仁湘很没面子,因近期花销太大,经姽精灵提醒,与几个属下一合计,下午就打算去开封府尹、刘大人私宅豪门借钱用用。
刘大人刘赤天是现任京官,算起来侍奉过四朝帝王,起先是后晋王朝石重贵身边的侍丞,耶律德光南下称帝时,他因及时起义引导举报有功,升职为河南府少尹。
刘知远收复京都称帝后,他令幕僚搜肠刮肚、杜撰族谱支系,以近亲同祖之名义,再度反水投靠后汉,为刘知远献计献策,刘知远大喜加封,令其官升至开封府尹。
后周郭威掌权,其人惯于见风使舵,捐资表功收买权臣,转而又成了周室的大官。
这位四朝元老文才不高,却是官运亨通,令手下一帮小吏、佩服得五体投地,被京城的同行乃至下属、盛赞为天下第一不倒翁。
在后汉时,刘赤天就是个大贪官,家财在京城百姓当中无人不知,所以在降了太祖郭威后,担忧声名不佳难保官职,遂花大钱请人至尚书省疏通各部关节,保全了他开封府尹的这个肥缺。
太宗郭荣继位因为根基尚浅,暂未下旨罢免刘赤天,而刘大人也知道郭荣的秉性,隔三差五派人去吏部闻望风声,其贪赃受贿卖官鬻爵等、积年劣行亦有所收敛。
远在刘知远的手下任职时,刘赤天春风得意、常以皇亲国戚自居,京畿一带自然是刘大人说了算,老家伙除了贪财还贪色。
期间,刘大人风闻赛牡丹艺容享誉京城,公然亲自带人去一品苑,仅给老鸨四两银子的赏钱,就强行将赛牡丹纳入府中,冯妈妈敢怒不敢言,还得陪笑脸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