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是一个大家族,当初不知道哪一位明白人,把这一辈的名字,按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来排列的。
说好了一门的男丁,占其中一个字的。
任翠屏是一个丫头片子,是没有权利排列进去的。
以至于周愚的外公任玉栋,一辈子在任家庄都抬不起头来。
尤其是任玉栋去世之后,剩下任翠屏和姥娘两个,更是过得凄惨低调,谁家都可以欺负他们。
谁料到后来任翠屏嫁给了周光海,以至于在老公当上了总经理之后,更是风光无两,每次回村给二老爹娘烧纸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很好的招呼儿。
也许,这就是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吧。
她大概是为了争上一口气,在堂弟任义找上门来时候,大包大揽地就接济了他这个穷亲戚。
此时不比往日,她感觉不能像以前那么傻了。
“翠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大外甥都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是要把娘家人往外推了,你都不想想,每年你二爹娘的坟都是谁帮你添土的!”
任礼的一张黑脸,这下更黑了,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呢。
任翠屏被他怼到一句话都答不上来,看了看周愚,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负气走开,继续去浇花儿了。
她这是不掺和了,让大儿子自己看着办吧。
“大外甥,你可不能六亲不认呐,就算不是你管,江城市的大人物,你总认识一些的吧?反正三舅今天就是赖上你了,你能办最好,你不能办的托人也得办!”
任礼这是耍上赖皮了,拿着自己这个表舅的身份,对周愚进行道德绑架呢。
“呵呵,舅舅,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你说的韩总,我倒是认识她,也许可以帮上一些忙,这样,你把联系方式留下就先回去吧,如果有消息的话呢,我让人通知你。”
周愚终于见识到了任家人的嘴脸。
其他人他没见过,不好胡乱评价,只是任义不仁义,任礼不讲理啊。
满嘴的仁义道德,做出来的却是无情无义之事。
他不好说出绝情的话,只是留下了活口儿,但也说出了撵任礼走的话,眼看到了中午,更没留他在家里吃午饭。
胆敢当着自己的面怼自己的母亲,让她老人家下不来台面,周愚也没有必要惯着他了。
“好,还是大外甥有本事,那舅舅就回去静候佳音了!”
任礼听后面露喜色,看周愚往外撵自己,他也不好死赖着不出去。
“哎,这么好的茶,我才刚喝了一杯,倒掉真是可惜了,我再喝上一杯就回去!”
他折回身子,从沙发前的茶几上,端起一杯茶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满意地砸吧砸吧嘴儿之后,感觉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想再倒一杯吧,却看到主人没有客气的意思,于是尴尬地起身就要回去了。
“舅舅,带上你的水果回去,家里人都不爱吃沃柑,放在这里也是白搭了!”
周愚冲着家里的保姆一使眼色,李阿姨赶紧拽过编织袋递向任礼。
“我这是带来让你们尝尝鲜呢,要是带回去的话,才悬呢,大外甥,就当是销售的样品吧,样品……”
任礼脸上漏出谄媚的笑容,一边推脱一边倒退着往外走。
“好吧,那我就拿着这些水果让韩总看看能要不,对了,舅舅下次不用到家里来找了,可以直接到公司找我,有啥事告诉前台就可以的。”
周愚丝毫没有要往外送客的动作,而是嘱咐他以后不要再来家里了。
听话听声,听锣听音。
怎奈任礼只顾上高兴了,根本没有听出来周愚的话外之音。
“好,那就麻烦大外甥了,我这回去了,不用送,千万不要送。”
他连连摆手,不让周愚出去送自己。
怎奈周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送的,任翠屏被怼后,也看清了这位堂兄的真面目,漠然地看着任礼走出去了。
只听到身后“哗啦”一声,保姆李阿姨从里面把大门给拴上了。
“呸!有几个臭钱就抖起来了,你们任家这一枝还不是绝户了?有啥了不起的!”
他回头冲着大门口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骂道。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怎料被周家的人从里面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儿子,你这个三表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指不定说咱们什么了呢!你怎么能轻易就答应他帮忙呀,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任翠屏胆小怕事地看着这一切,唯恐再给儿子惹下不肃静。
“妈,没事,有我呢,以后他再来家里敲门,不给他开就是了!”
周愚一把楼住母亲任翠屏的肩膀,贴心地安慰她道。
“可是他要到公司去找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