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十几个知青陆续都要跟上来了,忽然听到东方淡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全都停住不敢往前走了。
阿笛反应迅速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暂时不要靠近。知青们很识趣地在五六米外的地方站住了,有几个好奇,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他们看到东方班长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有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又怕笑出声来会显得不礼貌,都强忍着笑意。
就在这时,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阿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班长,阿笛,出大事了!好像少了一个人,那个新来的同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队伍里的丁南也挠了挠头,回忆道:
“是那个叫王丁一的新同志吧?我记得他之前说早上水喝多了,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我跟他说哪儿都行,大家都是男的,没必要害羞。可他好像真的很不好意思,非得找个隐蔽的地方,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一转眼他就没了踪影。”
阿笛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大了好几圈。
他无奈地蹲下身,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说完,他转头对阿柱小声嘀咕:
“阿柱,你快去问问大家,谁有备用衣服,最好是短裤。班长现在这雨衣里面空荡荡的,走路都得小心翼翼,要是遇到女同志,误会他耍流氓可就麻烦了。”
阿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走过去挨个问了一圈,没人带备用衣服。
阿笛看了看河谷四周,然后快步走到河岸边的丛林里,扯了一根长长的藤蔓下来,熟练地把上面的小枝叶揪下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就编出了一个像三角裤衩一样的东西。这个临时的“裤子”虽然是用树叶做的,但看起来还挺别致。
阿笛把这个树叶裤衩扔给东方淡:
“班长,委屈你一下,先套上这个吧。咱们今天就当一回原始人。”
东方淡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抓起来套上。这个裤衩竟然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他感激地看了阿笛一眼:“谢谢你啊阿笛…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阿笛安慰道,“你们把班长护送回去,他现在状态不太好。”
说完他让阿柱和丁南一左一右把班长扶起来,并再三交代他们一定要确保班长的安全。
而他自己则转身向丛林深处走去——他要去找那个失踪的王丁一。
王丁一这糊涂虫,也不知道怎么就迷失了方向。
他原计划着,找个合适的地儿解决内急,然后顺着河流的方向,怎么也能找到队伍。
谁曾想,他沿着河岸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久,却愣是没找到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来让自己舒舒服服地方便一下。
这肚子里的水压根儿不给他继续寻找的时间,渐渐地,那股尿意像洪水猛兽般袭来,几乎要撑破他的膀胱。
最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眼见四下无人,便选中了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作为遮挡,急匆匆地解开了裤腰带。
啊,这久违的释放!
王丁一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轻松与舒畅。水水像瀑布般倾泻而出,激起一阵阵水花,溅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最畅快淋漓的时刻,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从岩石后面传了过来,像炸雷般在王丁一的耳边轰然响起:
“你,你在干什么?啊!你耍流氓!”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王丁一一哆嗦,差点没把尿给憋回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慌忙之中他连抖都没抖,就唰一下提上了裤子。
“啊,啊,你,你怎么偷看人尿尿?”
王丁一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只见赵玲玲披头散发地从岩石后面探出个头来,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王丁一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喊道:
“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