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连声音都变了的霓裳，林白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

这个转折，其实是他真没想到的。

这里是个针对他的陷阱，他其实并没有太意外，毕竟，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确实往往都是陷阱。

然而，现在，似乎这个陷阱，居然是针对白帝的？

唯一的问题是，眼前这个霓裳，到底是谁？

他明明还能感觉到自己跟霓裳之间某些若有若无的联系，能判定出这就是霓裳。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的言行举止，都跟真正的霓裳毫无区别。

但，那不是属于霓裳的声音。

至少，不是霓裳平日的声音。

“是你？”

白帝看着霓裳，语气里有明显的难以置信，“等等，你对小裳做了什么？”

“这明明是她的身体，我不会认错！”

“你，你居然占据了她的身体？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自己女儿？

林白顿时觉得，自己正在看一场伦理大戏。

现在的这个霓裳，难道就是霓裳曾经所说的，冰帝的母亲，黑帝？

“这只不过是霓裳的一个分身而已，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黑帝冷冷看着白帝，“霓裳的本尊依然在混沌仙界，她很安全。”

“但你，这次逃不掉了。”

“你难道没发现，法阵正在侵蚀你的神魂吗？”

“我会就这样看着你，一步步，彻底走向灭亡！”

“呵呵，仙帝之上？”

“你配吗？”

白帝沉默了一会。

林白能看出，白帝正在试图用一些规则力量阻止什么，但，很显然，最终徒劳无功。

“黑帝，我们也曾经夫妻一场，还共同养育了一个女儿，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白帝再次开口，“你苦苦追杀我数万年，我在三千世界的每一个分身，都被你亲手灭杀。”

“我为了躲开你，神魂沉睡多年，你却利用我们的女儿，将我唤醒，只为了灭杀我？”

“你真的想成为你女儿的杀父仇人吗？”

“哈哈哈哈……”

黑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多少有几分癫狂：“白帝啊白帝，你听听，你知道你这话有多可笑吗？”

“正好，今天我们身边，有个听众，我们来让他听听，我们的事情有多么可笑。”

“夫妻？我们有做过一天真正的夫妻吗？”

“曾几何时，我很崇拜你，也很尊重你，当你出现在我面前，说要我给你生个孩子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

“我依然记得那个日子，看着你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说要跟我生个孩子，那是我这漫长一生里，自认为最幸福的时刻。”

黑帝突然转头看向林白，用一种奇异的声音询问：“林白，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么生下霓裳的？”

“没兴趣。”

林白语气淡定，“我觉得你们俩废话太多了，不如，你们还是打一架吧。”

“你们一个黑帝一个白帝，正所谓黑白不两立，你们注定不能共存，不如一起去死，那就太好了。”

“呵，你倒是想得挺美。”

黑帝冷笑一声，而后，她重新看向白帝，“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你号称为了女儿着想，利用我们的仙帝之力，用规则孕育出一个女儿，对女儿更好。”

“我当时甚至真的相信了你，甚至在那很多年后，我都依然相信你，觉得你只是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培养女儿这件事上，根本来不及管我。”

“等等，你们仙帝还能无性繁殖？”

林白却有点惊奇了，“你们是用规则人工受孕，还是直接用规则弄出了一个女儿？”

“怎么？你刚不是没兴趣吗？”

黑帝冷冷看着林白，“你可以当是人工受孕，但同时也用了规则力量，本质上，霓裳是我们两人的规则力量加上血脉的综合，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比我们俩更强大。”

“这也意味着，她的上限，应该比我们俩更高，而这，才是白帝真正的意图！”

“他以为这样，能找到突破到仙帝之上的方法！”

“从一开始，我跟霓裳，都只不过他的工具罢了！”

“哦，就这啊。”

林白随口说道：“虽然有老婆不睡很浪费，但也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吧？”

“难不成，他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你要不要猜猜，霓裳上一次是怎么死的？”

黑帝看着林白，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霓裳现在认为是我派人围攻她，可你知道，真正下手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