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睡意”刚刚降临,便和我拉锯般的开始了角力。
想着上次逃过一劫的无防御状态,想着这个小丧尸的可怕之处,我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不让自己“睡着”的努力中。于是我喃喃地开始背诵以前学的,所有现在能够想起来的课文、诗词、元素表。力争每一个字、词,都保证是自己脑中“想清楚”后才放出口外的。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我是氢,我最轻,火箭靠我运卫星;我是氦,我无赖,得失电子我最菜;我是锂,密度低,……
大秃子有病二秃子瞧,三秃子买药四秃子熬,五秃子买纸六秃子烧,七秃子抬棺八秃子埋,九秃子坐在炕头哭起来,十秃子问他哭什么,大秃子没死就活埋……
我去!这么一会儿,竟忘了你了!”
一个身影闯入了我无意识里,已经虚睁着的双眼中,将我已经有些开始模糊的视线、开始“梦呓”的精神,一下打醒!牠是被我“作了弊”的李晶晶!我当时怀着和对待那个残躯青年一样的“悲悯”心思,想等事件基本结束后,让牠“亲自”收拾剩下的方不可、廖洪之流。刚才一通忙乱,虽然宋峋发现牠时的怒火,向我提醒了牠的存在,但一具完全在我控制中,即使“醒了”也一直躺着没动的新丧尸,我又因自己要面对的局面,就迅速的“忘了”牠。
此刻,牠那闭不上的眼更加地圆睁着。微微外突的前排牙齿,在牠苍白的口唇边露出个尖尖。依然僵硬的身体,并没有拦住牠跌爬下床,向我走来的强直步履。大量的强制性失血后的身体,是那样白得晃人眼。即使有我那几滴血的“滋养”也没有让牠增加一点点红润的感觉,反到因为变异后肌体上的表现是更加干瘦一些。现在,牠是想到我这儿来找“营养”吗?牠竟然妄想再咬我几口?或者撕下块肉来?
一时的“怒意”让我一下坐了起来,重新拿回了对牠的控制。正想用意识将牠轰开,头脑里那昏昏然的困顿,又潮水般涌来,让牠几乎脱开了我的控制,在一瞬间向我张开嘴,露出牠新生成的几颗尖牙。
坐在床上,我将被我挣开的几个绑缚我的钢铐摘离身体,随手扔到地上。待到仅剩的右脚踝位置时,我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牠,好吧,李助理,就请你最后帮我渡过这场劫,这场精神与肉体争夺主权的劫!
就这样,我将全部的、仅剩的“醒着”的意识,调动起来抵抗着李晶晶不断的“脱轨”,又在危机接近中不断恢复着对牠的“控制”。同时忍住将最后的禁锢挣脱,跳下床一爪“抓碎”牠的欲望。就那样跪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掐住自己的腿,不断地慢慢拉大,腿上被自己扯开的两道口子。
这是过了多久?我想,是一天,两天还是无知无觉中,我们已经对抗了三天?最后,我应该还是“睡着”了。眼前的李晶晶越发的模糊,模糊到我已经看不清,几乎走到我面前的人影到底是谁!整个人麻木到牠一双还不算很尖利的爪插入我的双肩时,我依然只是知道,只是知道牠的爪插入了我的双肩!
“嗬、嗬、嗬——”从压抑着的恐惧,到暴发的惊怒,再到一双乌黑发亮的利爪将面前的一双臂膀折断,一只利爪继续向前一把穿过了对面那具惨白的身躯,挥爪之间那具身躯被甩到墙上,狠狠撞击一下后再摔到地上。在我最后模糊的意识中,那白得晃眼的躯体,就那样窝在墙下,牠的脖子向后仰着歪向地面,四肢折曲地堆在身前。
我想,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这是山地别墅清剿行动后的第七天——
病房里一个身着军装的偏小身躯,四仰八叉地倒在白色铁架病床上的淡蓝色床单、被单中。她抬起的一只手臂,手心向上,手腕压着自己的额头,手腕下方露出一双紧蹙的眉头。略显粗重的呼吸,也说明着她此刻的梦境,并不美好。
可是,更加让人觉得不美好的,则是她原本并不大的嘴,因梦呓而微微张开,里面满口原本就算不得多齐整的牙齿,竟然变得有些像那个小丧尸——不,往好里说:小丧尸是一嘴里出外进的鲨鱼牙,而这张嘴里则是相对齐整些的海豚牙!总之看着都是可以吃肉撕人的牙齿!
慢慢地,床上人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向四周。若宋峋等人此时在病房,一定会惊呼,这t的是和小丧尸一模一样的没有眼白没有黑瞳,整个巩膜都是黑色的眼睛。但你仔细看,里面的虹膜竟然是红的!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后,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跳起来的瞬间,原本最后表示着束缚的右脚踝上的钢铐,被一下甩到了天花板上,“铛”的一声砸碎了块铝单板后,随着碎裂的铝单板一起掉到地上。
床上的人迷惑地左看右看,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整个房间里,现在能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