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向学校营地驶去。
车里的我一边地用矿泉水漱着口,一边嫌弃地向车外吐着漱口水。仿佛将漱口水吐出去就表示刚才我没有在小五黑既大方又不舍的目光中挑挑拣拣地吃了它小半只鼠肉。
我剥开鼠皮,从鼠背和鼠腿上撕了几块整肉,闭着眼囫囵吞了下去。剩下的在我表示真吃饱了后,被小五黑一顿干完。体会着实际上与其它变异兽无异的“补益、饱腹”感,我一边叹息着自己的“被同流合污”,一边骂自己的矫情。
再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到学校了。我决定放弃车辆,潜入丧尸游走的街道,无声地接近学校找到老爹。
前面就是学校附近最大的超市了,按计划我会将车子藏在超市外诸多废车之中,再放了一个“干净”些的丧尸上车,由牠替我看车,直到我回来或牠被别人清除。
等我缓缓拐进超市所在街口,前面的“热闹”让我也不禁吃了一惊。超市门口竟然聚集了超两百的丧尸,还不断有小股丧尸从各个街口集合过来,加入门口的集会。
抬头看了看超市的二楼、三楼、四楼窗户,没看到有人在窗后躲藏观察,但人类行动的气息却明晃晃地在超市前门里游荡,还有浓烈的血液味道发散着,如同勾心的小手召唤着外面的丧尸和——我。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伸手扯动倒车档准备“逃离现场”,远离这让我无法决择的场面。突然——
“不行!他被抓了!他不能和我们在一起!汪婷婷,你不能拿我们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该死的敏感的耳朵!
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认命地扳回了前进档,绕着超市楼转了一圈。后门街面竟也有着过百的丧尸在游荡,前面动静这么大,都没有把所有丧尸引过去。想必这里是最早开始让丧尸集结的地方。
打开了所有车窗,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点开了被原车主遗忘在车上的音乐u盘,边不断点着下一曲边缓缓将车开离超市。
‘大哥你玩儿摇滚,玩儿它有啥用啊!——’
在嘹亮的唢呐声中,一边吼叫着一边从敞开的车窗不断飘散出残留的变异兽血肉味道的中面,迅速地在丧尸群中转个圈,便引着大部分“见异思迁”的丧尸离开了超市,向近两公里外的定河边开去。
这个距离,因为主路基本是直线,我没有将丧尸都顺利引走的把握,毕竟一路不知会出现什么状况,会将本就意志不坚定的丧尸再拐走。既然如此,几分钟后我便将音量钮点到极致,开始在路两边的楼区里有路便拐地转起圈来。
效果很明显,小部分丧尸被绕到楼区小街里因跟不上速度而被分流。正当我带着大队丧尸继续向定河边开的时候。前方路边一声尖利的嘶喊,强牵扯着我的意识去注意声音的来源。
某小区门边,一辆私家车激情迸射地跨骑在了大大的隔离墩上,车子向驾驶门方向侧倒着。而车前门又大开地杵在地面上,死死的卡住了,不抬车子,绝对关不上门。
同方向车后门处正进行着生死的博弈。车里一个女人正侧向车外的老年男丧尸,双手撑着前后座椅,边尖声喊叫边一脚一脚猛踹老年男丧尸。仿佛这样就有用似的,仿佛那爪子没有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腿上留下条条血痕似的。
那老年男丧尸疯狂地吼叫着,不断向前扑,却终是差了一点,猛然跌倒在车门边,下巴狠狠地磕在踏脚上,看着下颌是已然脱臼,一双爪子却依然固执地伸向车里。
闭了闭眼,伸手摸到副驾上背包边的斧子,在推开车门的瞬间释放全部气息威压,暂时镇住了后面众多的“追随者”,几个跳跃冲到私家车前,手起斧落——
“扑通”,在基本斩断脖颈后,老年男丧尸摔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女人伏身在车后座的脚踏垫上,颤抖的肩背上被撕裂的夹衣缝隙里也渗出大片血迹。转脸看着我,她惨白的脸上或因惊喜或因快到的极限时间,露出一抺红晕。看着她抬起的身前,一个看上去顶多一岁的幼儿包裹在儿童背包里,叼着安抚奶嘴正安静地躺在她拥围的后座上。
他们的故事也很简单。
孩子爸爸在外地服役,女人因为既要照顾在县城独居的婆母,又要两三天就返回市里照顾自己伤残的父亲和常年病弱的母亲,在这无奈又必须的丧偶式婚姻中,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在两处奔波。
末世初起,父女二人在慌乱中送走了变异的母亲,女人便带着父亲和孩子,开车去接独自在家的婆母,三人在婆家被堵了半个多月,最终被邻居家仅剩的老婆婆敲开了房门。
受伤断粮的沉默邻居,一直躲在家里守着孙子不出声,大家都以为两人早就没了,现在老婆婆以“最大的热忱”报答了三代四口人的善良。
悔恨的婆婆用自己的身体为亲家赢得了反扑的时间,当邻居老婆婆的脑袋被砸裂后,婆婆抽噎得瘫倒不能自已。父女二人却不能继续陪着她哀哭,女人谨慎地问婆婆后面打算怎么办,是留在这里,还是到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