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第二个闯门男人拍出门后就靠在门上的小姨夫,在儿子的喊声中看了一眼倒地的男人,伸手就从外甥手里抢过折叠椅,狠狠一下椅背侧面钢管砸在倒地男人的颈后,将男人彻底砸趴在地上。
“嗬,啊嗷——”
倒地的男人没有出血,没有昏迷,甚至没有在地上趴过三秒钟。他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非人类的声音,一边在地上爬着,“苦苦挣扎”着想站起来。从开始闯门到倒地变异,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只是一分钟,闯门男人完成了离开人类变成丧尸的最后步骤。
尽管突发的情况让现场一度慌乱,但皆出自军人老爸之手训练的一对表兄弟还是迅速的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舅妈姐妹被表兄弟两个连拉带抱地推进里屋卧室,在两兄弟的严厉“命令”中,卧室门被关上。
小姨夫带着表兄弟,从存放在浴室的大纸箱中取来他们真正的“武器”——两把被沾染过丧尸血污的长柄消防斧和两支他们在门卫室找到的防暴叉,两支精钢棒球棍,还有一支表哥收藏的所谓岳飞将军使用的同款沥泉枪。
两兄弟用两支防暴叉别倒、固定住刚刚爬起来的已经开始变得面目全非的闯门男人,小姨夫抡起消防斧,用斧背面砸断了他的后颈。
爷儿仨看着倒在地上只剩肌肉抽搐的丧尸,用深呼吸安抚自己狂跳的心。在自己的家里,他们刻意没有让现场鲜血淋漓的,小姨夫出手也是收敛了的。
完全平稳了呼吸,小姨夫伏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不安静,有一个不断低吼的声音,在楼道俳佪。他从门镜向外看了看,想了想,回头让表兄弟也看了看,与两兄弟商议了一下,三人进行了分工。
两兄弟各抓住死丧尸的一只手脚让它的头向门,站在门前轻轻悠荡着尸体,找着两人合力的节奏。小姨夫站在门后一手拉着门把手,一手执着防暴叉,觑着门镜里游荡着的丧尸用叉子轻轻敲着房门:
“准备,悠起来。”
门猛地被他全部拉开,外面的丧尸已经被敲门声吸引来到门外。
“一、二,走你!”
表兄弟一声齐喝,手下尸体高高平平地被悠出门,直直向门外的丧尸砸去。眼看着门外丧尸被门内尸体砸倒在地,压在下面。小姨夫端着防暴叉冲出门去,两兄弟也拎起放在一边的一叉一斧跟着冲出门去。
门外的战斗开始于瞬间结束于瞬间。两支防暴叉配合着紧紧压住门外丧尸,使其不能反抗、伤人。表弟抡起消防斧就要劈。
“完事儿你洗楼道!”
在小姨夫的一声呵止中,消防斧偏了偏,空轮一圈再回转来时变成斧背向前。如小姨夫砸出的那一斧,战斗以门外丧尸同门里丧尸一样颈断而结束。
小姨夫回到屋里,将舅妈姐妹从卧室叫出来,让她们守着门。然后自己在前面开路,带着表兄弟拖着两具丧尸下了楼。
等他们回来时,一开始为两丧尸男叫门的楼上女邻居,正在拣丧尸男带来的,闯门时、变异时散落地上的食水。那女邻居在爷儿仨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捡拾起这两袋食水,抱着跑上楼回到自己的家里,无声关上了防盗门。
这之后倒是再没有人上门讨食水了。
十几天后,得到转移通知,准备跟随军方到营救点集中的表哥,在离家前收拾行李时,想到阳台柜子找自己带铁包头的“踢不烂”时,抬眼瞬间看到“躲”在楼门侧前方花圃边几个丧尸之中的舅舅。
此时的舅舅睁着和满街丧尸一样只剩灰白色布满血丝的眼睛,裸露着的左肩和手臂都有明显的被啃咬的伤口,皮肤同样的青灰色,牙齿、口唇上明晃晃挂着血迹。
等着出发的两天中,表哥发现变成丧尸的舅舅,没有象其他丧尸一样随着可能出现的“食物”到处跑,跑到哪里就在哪里“落户”。他每次随众离开后,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返回,继续在自己家附近游荡。
表哥不知道舅舅是怎么从近二十多里外的公安局回到家这边的,但他相信舅舅和其它的丧尸不同,执着的认为舅舅一定记得一切,只是被“外壳”所困不能表达。
他一边用“猜测”安慰着自己和母亲,又一边在母亲的眼泪中深深的为父亲担忧。因为军队在来接居民之前,会派战士对小区表面进行一定的清理。
在清醒的理智和心底的希冀互相博弈中,在表弟复杂目光注视下,他趴在阳台上,自己都觉得像个白痴一样,一边流泪一边对着在楼下游荡的舅舅大声喊:
“走啊!走远点!你明天不要回来!
明天军队要来,你走远点!”
舅舅仿佛真的听到了他的哭喊。
表哥甚至觉得舅舅那只剩灰白色布满发乌血丝的眼睛在一瞬间有了光彩,在和表哥有了一瞬的目光交流之后又恢复了茫然,跟在众丧后面,随着表哥的声音来到楼门前“无效聚集”。
舅舅仿佛真听懂了他的哭喊。
第二天军方来了三辆卡车接人,接人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