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飘了满地碎花残叶的花房里,“坚挺”在圆水桶和廉价花瓶中的枯黄叶杆和垂挂在棚顶简易梁上的各种掉了一半叶的“吊兰”,依旧固持地为花房维持着“繁华”的景象。
一个很明显主人精心布置的小角落,保留着它原有的小小温馨情调。
柚木色的菱形空格围栏里摆着木本色的小边桌,桌边摆着两把木本色的折叠靠背椅,一把椅子上还安稳地坐着一只落满灰的半人高粉色小熊,桌上小小的尚还保有绿色的肉植盆景和整套的小茶台、茶具,静静的被遗落在这已经空无一人的荒凉之地。
就在这荒凉之地的中心点上,我单手挎枪,左手摸出口袋里的手雷,面无表情微眯着眼,看着已经游过花草园大门,向我气势汹汹地追击而至的红喷。
我郁闷!无奈!甚至着急了!
面无表情,不是我想装“格调”,而是我有些“困”了。
真的,现在的我有一种疲累非常的感觉。就像以前和同学们登山回来后的疲倦,像熬夜后支撑着去点卯上课,人在环境中应付魂在未知处飘游,心脏竟也明显的感觉“慌”。
想必变异丧尸激发了我的“本能”,也消耗了我太多的“能量”,锁骨上的伤还是两道被肉挤住的对穿深壑,丝丝缕缕感受得到又并不强烈的痛,不甘地顽强地提醒着我:
生命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必须速战速决了!
“突突”抬枪又给了两下,被激怒的红喷如我所愿地张开大口,向我冲击,好像欲一口将我吞下肚腹。
死死盯着蛇口,全身绷紧,学着电影里捏住手柄,用牙咬住拔掉保险——咬轻了,牙齿与栓针互相轻磨了一下,有点酸!迅速再咬住,拔掉保险,松手向张大的蛇口扔去。
眼看着手雷入了蛇口,我翻身跳进水池,紧贴最前方迎着红喷的池壁,蜷起身子躺在池底。希望这不过一米多深的干涸水池能够拦住一些冲击波。
“忽——”红喷巨大的身躯从我上空窜过。还没完全窜过水池,半空中一声“嘭”的闷响,将红喷前窜的动势止于水池,整条大蛇基本摔落池中,蛇头在前方池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后,缩入池里,甩着血迹在上水石之间游转摔打。
手雷没有在池外炸开,池壁一点没起作用。随着一座座上水石的倒塌,我忍着冲击波的回荡,跳起来爬出池子,退后几步盯着池中翻滚摔打的红喷。
真厉害!缺了小半张脸和一颗整牙及多半个下颌的红喷,还这样有力的甩着巨大的身躯,在池中东碰西撞,将几座上水石全部撞倒撞烂。
“咔啦”枪栓响动,我几步跨近红喷,趁它翻滚摔打中与我形成的一个“直面”瞬间,枪口不过一米距离,几乎顶上它伤裂的侧颊,“突突突突”一梭子送了出去。
受枪的红喷一个侧倒脱离了子弹直接攻击,零星子弹打在蛇鳞上,或滑开或只溅起少量血珠。但红喷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突然起立起来,即刻确定我的方位并向我弹射暴冲。
眼看着残缺的蛇脸上一张血盆大口张到极致,感觉上几乎堵住了我前方全部的空间,口中牙断肉烂鲜血淋漓,看久一点就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牙?!”眼看着红喷口中仅剩的断牙颜色剧变,我拧身向侧前方扑去。“咝——”左小腿!
左小腿外侧在一凉之后爆炸样的疼痛。
“扑通!”我没能跳过仅仅五米宽的池子,掉在满是上水石碎片的池底,自然撑住身体的双手和右腿膝盖砸在碎石上也是鲜血点点。
“嘭!”不知道蛇身的哪部分狠狠撞了我一下,将刚刚爬起来的我再次撞出两三米远。一个打滚我再爬起来,这时红喷已经与我完全直面。
面对面了!
电光石火之际,我抬手顺正枪口“突突突”,红喷却顶着子弹扭过头侧向一边同时又猛力甩回来,再次将我撞出去。
绷紧全身肌肉,忍住腿上的灼痛,在红喷撞来的同时借力连续几跳,站稳身形甩甩头再欲抬枪,眼前又是竖起与我同高的蛇头,一双刚见时原本圆亮的、不看个头不看蛇牙你甚至会觉得有点萌的豆豆眼,此时竟诡异的变成竖瞳,与我四目对视的瞬间,红喷张口扑了过来。
转身逃跑已是来不及了,我只能用力向后面蹬去。“轰”只觉得蛇头狠狠撞了下我的身体,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刚刚弓起身体跪伏在地,不等我组织全身发力再度“窜逃”,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蛇头再度撞来,我被“按”在地上,腰间极轻微的“噗”一声,极短暂的“清凉”后竟是短暂的麻木。
扭回头,红喷那仅剩下的、足有十厘米长的、让我和关二爷联手砸断的半颗牙,正全部没入我的右侧腰中。残缺的还在滴血的半个下颌前方齿骨上的细小排牙,正顽强配合上颌毒牙后方的“翼骨齿”、“颚骨齿”,死死咬住我的腰部肌肉,不让我脱逃。
原本红喷等毒蛇是一击而中便松口迅速后退,只在周边游走,等待猎物毒发再进行吞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