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
老村长陈德全,拿着大烟袋,穿着老中山装,步履矫健的走来。
“村长来了。”
一看村长陈德全来了,母亲宋兰顿时一喜,连忙,迎上去,说道:“村长,你来就好了。”
“他们这又堵门,又骂街的,小飞不在家,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老村长点了点头,安慰道:“别紧张,有我在,他们闹腾不起来。”
老村长朝着几个村医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冷:“你们都是别村的村医吧?不在自己村里好好呆着,来我们村里闹什么?”
老村长陈德全一出现,几个村医也都消停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嚣张。
老村长名声在外,他们也都认识。
其中一个村医,率先开口:“三爷,我们来,是想找王小飞要个说法。”
从他们堵门,村里围观的村民们就一头雾水。
他们只说要找王小飞讨个说法。
讨要什么说法?
但是,身为村长的陈德全立马就想到了什么。
他冷哼一声,道:“要说法?要什么说法?你们丢了村医的工作,又不是小飞造成的。”
“怎么就不是他造成的?三爷,您辈分高,年龄长,您说话可得公正,不能因为他是你们村的,你就偏着他。”
“就是,我们村医做不成,还不是因为他要开什么村医院?妈的,我们做村医,一个月就两千块钱,他倒是好,起薪就是一万五,比我们快高出八倍了,凭什么?”
“他吃肉,我们喝汤,现在怎么着?连汤都不让我们喝了?”
“他敢砸我们的饭碗,我们就敢砸他的锅,他不是要建医院吗?他只要敢动工,我就躺到抓土机车底下去。”
围观的村民总算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因为几个村要联合建村医院,那么这几个村的村医就显得不那么重要,所以几个村都在研究,把村医撤掉。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哪能干?
几个村的村医研究了一个,今天一起来找王小飞算账。
“建村医院,是几个村共同研究出来的,跟王小飞没任何关系,你们如果不满,都自己回去,找自己村的村委会去。”老村长冷着脸,说道。
“咋没关系?就是跟他有关系。他没回来之前,你们为啥不研究?他前脚刚当上村医,你们就研究好了要建村医院?”
“反正,我们不同意。他当村医一个月一万五,我们也得一万五,要建医院也行,我们也得在里面任职坐诊,好事儿不能让他一个人全占了。”
“你们要点脸行吗?”
忽然传来王大山的声音,只见他带着杨慧兰从车上下来。
二人来到近前,嫂子杨慧兰率先开口,道:“三爷,您老脾气变好了,我记得三年前,古庙村有个村霸,来咱们村调戏村口老王家姑娘,被您老打断的腿,扔出村子的。”
老村长面上古井无波,吧嗒吧嗒,不停的抽着烟袋,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人老了,身体不如从前了,难免就有人觉的你不行了。”
几个村医一听这话,脸上纷纷变了变。
老村长陈德全以前算是臭名远播,说动手就动手,甭管你是村霸还是乡官,只要惹火了他,谁他都敢动手。
动手归动手,关键,人家做村长依旧稳如泰山。
所有人都说他上边有人。
老村长陈德全自己则说:“扯淡,人虽然咱打了,但是咱站个理字,能把咱咋的?”
其中一个村医看了一眼杨慧兰,惊艳的同时,说道:“那是大山媳妇吧,你也不用吓唬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咱得讲理。”
这话,把老村长逗笑了。
他一边掏出装着碎烟沫的口袋,一边说道:“三爷我跟你们讲理,你们要扒小飞家房子,我要跟你们动粗吧,你们又跟我讲理,你们这不是臭流氓吗?”
一个看起来,领头的村医看了老村长一眼,然后说道:“三爷,吓唬我们也没用,这天底下最大,大不过天理两个字。”
“不说别的,同样是村医,乡里都有明确工资标准,凭啥他王小飞就一万五?”
老村长一边往烟斗里装着烟,一边笑出声:“妈了个巴子的,还凭啥,凭咱大洼村有钱,凭咱大洼村村民舍得花钱。”
一旁围观的村民也都笑出了声。
“你们是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敢过来闹?”
“咱大洼村给小飞开多少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老村长装好烟,一边点火一边说道:“你们村的村长没告诉你们,我们村小飞的工资,是我们大洼村所有村民自掏腰包吗?你们要是眼热,回去也找你们村的村民,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掏这个钱,给你们。”
“至于村医院的事儿,也是你们自己闹出来的结果。看人家小飞一个月一万五,你们也要,就不看看自己多大能耐?”
“你们扪心自问,一个月干多少活,给村民打几回针,看几回病,一个月拿两千块钱工资,怎么还委屈你们了?”
杨慧兰在一旁接过话,嘲讽道:“这萝卜有萝卜价,人参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