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大家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饿,咕噜噜叫个不停。
“唔那些扑街仔为什么还不来给咱们送饭?我都已经饿着前胸贴后背了”
细狗坐在潮湿的地面上,从最初的大声咒骂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气若游丝,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吃东西,只知道现在的他能生吞下去一头牛。
他们被关进着潮湿的地牢后,那些狱警就只在当天给他们送过一次发馊的饭食,在那之后别说送饭,就是连个活人都没有进来过,林肆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
“咕噜噜噜~~~~”
一道巨大的腹鸣声在地牢里回荡,胖子红着脸挠了挠头道:“不不好意思,这玩意儿他忍不住啊。”
蜷缩在角落里的前报社主编菲尔咯咯咯的怪笑两声道:“怎么样朋友们,要不要来尝一尝地牢特产肥老鼠?味道很不错哦。”
“谁谁要吃老鼠?你你这个疯子!”细狗厌恶的骂道。
几人同处屋檐下,时间久了也便熟络起来,只要菲尔咬字清楚一些,语速慢一些,大家也基本上能猜到他说的什么意思。
面对着菲尔递上来的老鼠,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林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诸位,为了活下去,有老鼠吃就不错了。”
林肆走过去捏住菲尔递来的老鼠打量了一番道:“嗯如果有火能将它烤熟一些就更好了,毕竟老鼠身上病菌不少,可别因此而染上鼠疫。”
林肆话音刚落,菲尔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他已经在这里吃了不知多少只老鼠,如果说得鼠疫,恐怕第一个就轮到他。
“呵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操心未来,还是眼下活着最重要。”
看到菲尔发白的脸色,林肆话风也跟着一变。
说到这,他忽然张开嘴伸出舌头,从嘴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东西,就在众人诧异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却慢条斯理的在给老鼠扒皮去内脏,原来他从嘴里吐出的竟然是一小截薄如蝉翼的刀片。
“嘶肆爷,您怎么还有这一手?口中藏刀片,我只在说书的嘴里听到过。”
细狗几人一脸惊讶的围了过来,而林肆这一招口藏刀片还是从麻钱儿那里学到的盗门绝技。
“去除掉内脏和多余的毛皮,能干净一点是一点。”
林肆正在那里处理老鼠,哑巴突然走过来“阿巴阿巴”不知说些什么,然后他扯下自己的一条袖子,伸手在那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掰下一块石头,用袖子将石头包裹住,猛的朝铁栅栏门一砸。
“咣”的一声巨响传来。
哑巴的力道极大,速度又快,岩石与铁门摩擦撞击的一刹那,产生出一串火花。
那些火花将衣袖缠绕碰撞的位置烧糊了一些,哑巴急忙用手将其护住,如同保护着这世上最为脆弱和珍贵的东西。
“呼~呼~呼~”
他轻吹了几口气,包裹着石头的布料燃起一缕青烟,哑巴竟然仅凭自己的蛮力就生出火来。
“干得漂亮哑巴~!”
林肆见状也扯下自己的一条衣袖,大家有样学样,扯烂身上的衣服,将它们放在凹凸不平的墙壁内侧,让火生的大一些,开始烤老鼠肉。
不一会儿,潮湿的地牢里便散发出了诱人的烤肉香,即便他们缺少佐料,但在这种环境下能吃一口热的,还要什么自行车?
虽然人多老鼠少,但大家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细狗往地牢旁边瞥了一眼,顿时给吓了一个机灵。
因为他发现,在另一边角落的地牢里,有几双发绿的鬼火正遥遥的望向这边。
是的,那正是被饿到已经没力气说话的白熊等人。
林肆看着那些先前作威作福的狱霸,根本没有与他们分享的意思,而是抬手将拳头捏的嘎巴直响,警告对方不要乱来。
“这这位先生,请你行行好,我们我们真的快不行了,那几个兄弟就快断气了”
白熊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他试图从林肆这里得到一点帮助。
其实刚刚林肆就注意到他们的近况了,这些囚犯,特别是在打斗中断胳膊断腿的,又在冰水里不知浸泡了多久,加上饥饿疼痛,还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好意思,我们也自身难保,你看到了,在这里没人能帮得了你们,毕竟这是你们自己作出的选择。”
林肆话音刚落,就感觉旁边有人在拽他。
胖子凑了过来小声道:“肆爷,其实我们可以把老鼠皮和老鼠内脏给他们吃,反正也用不上。”
林肆知道自己的这位厨师圣母病又犯了,不过他说得对,他们不会去吃那些内脏和皮,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嗯。”
林肆用眼神示意白熊他们可以享用那一堆残羹老鼠宴,这让后者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