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替我告诉皇上,人是我废的,朝廷如果想追责,只管派人来。我在摘月阁恭候大驾!”
说罢,楚然偏头看向墨珏。
不需要言语,他就懂了她的心思,挥手撤去结界,牵着她,向院子外走去。
将军府的人迅速让开。
两人从慕天阳身旁走过,却连一个正眼也没分给过他。
赤裸裸的无视让慕天阳火上心头,他一转头正想让士兵拦下他们,却发现,这些人因为畏惧他们强横的气势,竟然也和将军府的人一样,为他们让道。
看到这一幕,慕天阳险些气到呕血。
“一帮废物!你们居然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眼看两人走没了影,慕天阳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在士兵们身上。
当场打伤了不少人,却依旧觉得不解气,“你们现在就进宫,带上他,把这里的一切告诉父皇!”他咬牙说道。
士兵们忍着疼,带着周沐匆匆返回皇宫。
另一边,摘月阁。
此时已是深夜,水银和李秀娘早已上床歇息,对将军府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楚然撤去法阵,先去偏房看了看李秀娘,然后才回到主屋。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黑瓶,里面的骨灰还有很多。
楚天官至一品,十多年来一直被人捧着,根本没有动用穷奇的机会,而且他将穷奇视做最大的底牌,轻易不愿使出来。
所以这骨灰在今天前,几乎没有动过。
楚然轻轻抚着瓶身,她至今都记得在楚天的记忆中,他亲自焚毁陈倾凤的尸身,将其骨灰收集起来的画面。
“别想了。”
男人低沉的声线传入耳膜,语气不似平日那般漫不经心,多了些安抚的意味。
“找个日子,让她入土为安吧。”
楚然压下心中的复杂,说:“我想让她落叶归根。她在最后那段时日里,一定很想回家。”
不然李秀娘不会说她时常望着西南发呆。
“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改变,但至少我可以完成她的愿望,带她回家。”她紧握着手中的瓷瓶,眼神明亮又坚定。
“那你何不问一问穷奇?”墨珏出言提醒道:“它既是你母亲的契约兽,对她生前的事,自然也最清楚。”
“对啊。我可以问它!”她立刻来到院子里,布下一个迷阵。
法阵屏障升起,整个摘月阁仿佛消失了一般,在阵外,无法用肉眼看见它。
屏障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即使神兽出现,也不会被人察觉。
布完法阵,楚然小心的用灵力裹住少于粉末,双手飞快掐诀。
巨大的星芒阵在她脚下出现,紧接着,一头虎头,背有黑色双翼,浑身长满利毛的魔兽,在她头顶的天空上现行。
魔兽恐怖的威压充斥在整个法阵之中,阵法颤动,仿佛快要承受不住,分离崩碎一般。
穷奇阴冷的绿眸瞪着楚然,眼神之中满是憎恨与浓烈的不甘。
身为神兽,却因为契约不得不受制于外人,这对它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楚然仰头直视它那双可怖的眼睛,“我是楚然,陈倾凤是我的母亲。”
穷奇危险地眯起眼,气势徒然暴涨。
涌现出的暴虐杀意似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楚然紧握住。
它缓缓低下那巨大的头颅,凑近到楚然面前。
“小鬼,你想死吗。”
成年期的神兽可以不通过契约吐出人言,与武者交流。
它十七年来不曾开口说话,嗓音粗嘠,十分刺耳。
楚然再次用灵力割破指尖,一颗血珠从伤口里渗出。
“你是神兽,应该对血脉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吧。”
穷奇瞳孔骤然睁大,在那颗鲜血中,它感觉到了属于主人血脉的气息!
那股笼罩在楚然身上的杀意,瞬间消失不见。
“你…当真是那个孩子?”它惊疑不定地道,细细打量着楚然,不放过她每一处。
随后,声音一沉:“怎么这么丑。”
楚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居然在这只神兽的脸上看到了嫌弃!?
“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那个人渣的血脉,所以才会丑成这样。”提起楚天,穷奇心中的杀意止不住地往外涌。
对楚然,它的心情分外复杂,既为主人有血脉在世的事开心,又因为楚天,对她心存隔应。
楚然额角一抽,眼中跃出两团火焰。
没有女人喜欢听到这种话,她也不例外,而且一次就算了,竟然还说了两次!
她冷冷地掀起嘴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大得像怪物一样,绿眼大嘴尖牙,头上还刻个王字,丑成这样,存心想吓死人吗?还有这一身的毛。”
她伸手扯了扯,“又硬又粗,还黑!我娘去世后,你就没洗过了吧,难怪身上一股酸臭味,瞧这毛,都粘在一起了。”
她故意抓起一撮,嫌弃的晃了晃,然后飞快松开手,不停用绢帕擦拭。
“老子这是雄兽味!你一个小鬼懂什么!”穷奇大吼道。
楚然立刻后退,捏住自己的鼻子,“别说话,你有口臭!我都要被你臭晕了!”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