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是何意?”
许元想也不想直接笑道:
“在这种节骨眼上,做这种事情无外乎四种意思。”
“四种?”
李清焰深深看了许元一眼,笑意嫣然:
“哦本宫的纨绔驸马竟然有如此反应?说来给本宫听听?”
许元眼神闪烁片刻,低声道:
“第一,父皇他确实想要扶持李诏渊,不过我觉得啊,父皇他对李诏渊的这种扶持大概率算是一种对赌。”
李清焰挑了挑黛眉,润滑的红唇微张:
“对赌?”
许元声音细缓:
“虽然不愿承认但李诏渊的城府手段皆是人中龙凤,我若是你父皇,若说不心动那才叫有假。
“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出身不算好,嗯与你们三兄妹的母后相比,他那母妃原本就是一宫女,庶出皇子想要荣登九五的难度基本上等同于我家那四妹日后能执掌相府大权。
“你长兄监国十余年,十数年如一日勤政亲贤,朝堂之上除了相党,就属太子党气焰最甚。
“朝堂一路已然被封死,李诏渊只能另辟蹊径。”
李清焰轻轻靠在了身后椅背,白袍下的一双大长腿交织翘起二郎腿:
“所以,他只能通过兵权。”
“对。”
许元颔首,盯着李清焰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美目,若有所指:
“任何没有兵枪支持的政权都是虚的。”
李清焰丝毫不为所动摸了摸白皙光滑的下颌:
“你这么说来,就显得我那长兄很蠢了。”
“不不不,你长兄可不蠢,相反他倒是很聪明。”
许元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好笑:
“所处的位置完全不同,自然不能用同样方法去争夺那九五之位,太子监国如此之久,政权已然在握,加之你三弟的皇室商会
“嗯,今天去碰兵权,估计咱大炎明天就得换太子了。
“你长兄却根本不需要,只要不发生大的变故,凭借他这十余年亲政的履历,待咱父皇驾崩,他自然便能上位。”
说到这,许元眼神忽然利芒一闪:
“而李诏渊不同,他想要往上爬,只能依靠赌命,你父皇此举,也许便是让李诏渊将脑袋压上的一次考验。
“在此番北境之行的限期之内,李诏渊若有手段将向宗盟借来的那十万军队彻底收整己用,带着这些嫡系归朝那他便算是进入夺嫡的决赛圈内了。”
李清焰沉思少许,轻声说道:
“长天,你的这猜测有些不妥。
“收整军队并不算是一件易事,朝廷与宗门基层的建制不同,所修军阵的功法亦是不同,更何况,那些兵卒效忠的人可是宗门。”
“我知道困难。”
许元面色不变,只是低声道:“困难归困难,清焰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此法可有可行性?”
对视一瞬,
李清焰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即吐出一个字:
“有。”
顿了一瞬,李清焰一边垂眸思索,一边低声道:
“但真的很难。
“长天,军旅其实是一个用集体性的军风抹杀单独个性的地方,一支军队有战斗力的军队都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军风,或是同袍之情,或是信仰忠诚,或是利益相捆。
“而军风这种东西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李诏渊想要将这支来自宗门军队收归己用,那他便得将整支军队的军风整改。”
“能快速做到这一点的办法,本宫也只能想到两个。”
“第一,将基层的士官将领尽数更换成自己人,第二,拥有一支同样数量甚至更庞大的军队,将其拆分打散编入。
“但这两点,皆是李诏渊不具备的。”
说罢,
李清焰眼神凝重的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男子,却正好对方对方那双笑呵呵的目光。
迎着的她的目光,许元悠悠的说道:
“这问题确实很难解开,但解题的人又不是我们,你苦恼做什么?
“清焰,
“李诏渊想登入云霄自然便得先入地狱,然后从中一步一步的爬出来。”
李清焰略微沉吟,问:
“那若李诏渊真从地狱中爬出来了呢?”
许元咧嘴一笑,笑得很灿烂,声音很轻:
“把他踹回去。”
闻言,李清焰白了他一眼:
“德行。
“那父皇的第二种用意呢?”
许元双手一摊,低声笑道:
“把李诏渊当成了弃子。”
李清焰的反应很快,眼眸眯了眯,低声道:
“你是想说,父皇他不但想要覆灭北境三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