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沧桑却充满着笑容的脸:“辉子?”
莳辉点了点头。
刘文猛地站起身,朝他扑了过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望着他警服上的警衔,打趣道:“看来你过得比我好,都混上警督的位子了。”
刘文嘿嘿一笑,挠挠脑袋说:“哪有,你也知道,咱们这行,无疑是在刀尖上讨生活,不像你,妻子女儿都在身边,过得清闲。”
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似是紧张。
“怎么了?”刘文察觉出一丝异样。
“其实……”莳辉有些迟疑,“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当年的事,那个人有来报过案吗?”
“那个小孩被临桥村村长收留了,以前我去看过一次,后来也没再见过他。”刘文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那个孩子现在是不是叫……邡未雨?”
刘文沉呤片刻,“好像是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他的话让原本松懈下来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确定吗?”
“可以了,辉子,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看着老刘头上生出的白发,却仍旧精神抖擞的样子,他终于忍住没再追问下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刨根究底,那只会让大家更难堪。
莳辉和刘文聊了一会天后便离开了。
时间是向前滚动的,距离那件事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靠在泽楹大树旁,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着,大颗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滚落下来……
刚才究竟怎么回事,那段话又是什么意思?
“老大,你醒了?”春山小跑着过来,将知非遇从地上扶起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大,你先喝杯热水吧,刚泡好的。”音俏将温度适宜的茶水递给知非遇。
知非遇喝了两口,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们俩摇了摇头,“我们也不太清楚,就有一天打开门你就已经坐在这儿了。”
“对了,伊人怎么样?”
春山见状连忙安慰道:“老大别急,宋姑娘没事的。”
知非遇刚想松一口气,习惯性的伸手去摸戴在脖颈上的戒指,却发现脖子上空无一物,不禁皱起眉头,低着头左右看了又看。
见他脸色变得难看,春山和音俏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地询问:“老大,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戒指呢?”知非遇反复找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那枚婚戒,顿时慌乱起来。
“会不会掉在其他地方了?”春山猜测道。
知非遇想了想转身向外面跑去,音俏连忙叫住他,“老大,你要去哪儿啊,今天是十五号,你不能离开这里的!”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老大!”
莳忆喜顺着山路走到了山崖底下,四周除了树木就是岩石,看不见任何人影和活物的踪迹。
她在原地转悠半晌后,刚准备离开,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脚踝处传来刺痛,低头一看竟然有一枚戒指掉在了缝隙里。
她弯腰捡起来,仔细看了一眼,那是一枚银戒,
知非遇沿着山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枚戒指,他不死心的又往前走了几百米,依然一无所获。
“算了,不要找了……”知非遇颓丧的蹲下,神情萎靡:“或许,应该结束了,留着那一块废铁,又有什么用。”
他能隐隐感觉到,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越来越明显,而这种疼痛是由内而外的,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他真怕自己会支撑不住!
知非遇站起来想离开这里,他突然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声音在响动!
他转头看去,只见莳忆喜拿着那枚婚戒,站在不远处。
这时,从上方飘落几片叶子,轻盈的打了几个旋儿之后慢慢坠落下来。
“知非遇?你还活着?”莳忆喜愣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知非遇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戒指,没有说话。
“你去哪里了,这些天伊人每天都在担心你,可惜你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怕你出事,她自责,她每天睁眼闭眼就是说要找你!”
“可你呢,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为什么一直没回来,为什么?”
知非遇握紧手中的婚戒,抬眸深深望了眼她:“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你觉得伊人爱我吗?”
“是爱的吧,又或许不是……”知非遇喃喃道,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但他依然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一步一挪向前面走去。
他倒地,昏迷过去。
知非遇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