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祭灯和尚微微行礼之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谨慎、好奇,亦或者是即将完成任务的放松。
“你的脸……”宁丰眉心微蹙,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眼前这张脸,似乎有一部分……隐隐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
祭灯和尚看出了众人的困惑,轻轻一笑,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脸。
“旮沓……”
一道脆声。
当木质的面具被摘下,没了皮肤的真实血肉映入众人眼中时,竟和那陆无病信仰的波旬之相如出一辙!
这一幕,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旁边的李红几欲张口,却被祭灯阻拦。
祭灯那半张正常的脸上,勾起一丝苦笑:
“这就是你们想询问的真相。”
“我的修行入了歧途。”
“当我察觉时,我那半张正常的面皮下,已经是这般狰狞的模样。”
“我的身体也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出现了很多变故,也引发了许多惨绝人寰的灾难。”
“所以,我生生剜去了自己的半张脸,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那半张脸已经成了大导师?”宁丰反问道。
祭灯叹了口气:
“你叫宁丰,对吗?”
“可以陪我单独走走吗?”
宁丰点了点头,示意同伴们就在这里等候。
祭灯也没让李红陪着,而是带着宁丰,通过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逐渐来到了草坪中心的一个小水潭。
“这片草坪,其实就是我最初开始修行的地方。”
“我出生在拉萨草原上的游牧人家,自小便跟着父母一起前往当地的各种寺庙参拜、修行。”
“久而久之,我就对佛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在父母的同意下,开始了修行之途。”
说话间,祭灯和尚伸出手指,朝着水潭轻轻一点。
“嘀嗒……”
阵阵涟漪中,水潭内出现了年幼的祭灯。
草原上的祭灯,无拘无束,每天快乐的长大,而且还会骑上一头白色的牦牛,转着经筒,跟随家人前往佛寺。
逐渐的,祭灯和尚开始成长,他的面相越发的平和,并最终在家人的支持下进入大昭寺修行。
可常伴青灯古佛的祭灯,却并不开心,而是充满了茫然。
他盘膝坐在蒲团上,看着那尊释迦摩尼的佛像,喃喃道:
“佛祖啊,佛法究竟是什么呢?”
“究竟能否有什么实质性的方式,可以帮助人们减轻痛苦?”
“能够从经书上,从佛法上让人心存喜乐,对于芸芸众生而言,太难了呀……”
画面中的祭灯开始哭泣,在古佛青灯之前突然变得十分无助。
此时,祭灯和尚看向宁丰:
“后来,我离开了大昭寺,开始在西藏各个地方的佛寺游行。”
“我用苦行僧的方式,度过了三年的岁月。”
“那三年里,我不单单经历了身体的痛苦,也看到了许多家庭的破碎、人和人之间的痛苦。”
“那个年代,西藏地区还没有很好的通讯设备,所以我一路走,一路停,第三年才回到了家。”
“可是,当我到家时才发现,父母已经因病过世。”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碰到了杨枭。”
宁丰一愣,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因为这两者的时间对不上。
祭灯和尚真正开始传播五宝佛教,都已经是在孤婆婆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那必然是上个世纪的人。
杨枭就算权势滔天,从外貌来看也不过就四十岁左右。
祭灯却微微一笑:
“是啊,的确奇怪。”
“所以这个问题,你可以之后自己慢慢去调查。”
“当时,杨枭似乎来草原办事。”
“他文质彬彬,非常儒雅,我和他相谈甚欢。”
“后来,他在得知我的愿望以后,便决定出钱资助我,让我去寻找可以让世人解脱、欢喜的方法……”
“也是在那时候,我找到了那座神秘的地宫。”
随着祭灯和尚的诉说,水潭之中也不断呈现出当时的画面。
画面中的杨枭,的确和他们见到的完全不同,又一模一样。
一样的是长相、外观、形体。
不同的是神态和气质。
就像祭灯和尚说的,他认识的杨枭的确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眼神只有平和,没有残忍。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资助,祭灯才会离开拉萨,离开西藏,并在旅途中认识了三位助手。
自然,在地宫领悟到自己的“法门”,并带领助手前往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