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1日,凌晨两点,开海。
这是宋雁平人生中第一次主持,庭岛市大南庄港码头的开海仪式。
大南庄港码头上的二十几艘大船,将近四十艘小船,都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鸣响汽笛,驶出码头。
船老大和自己渔民们分成两拨,一拨站在自己家的船甲板上,一拨站在自家船停靠的岸边上。
他们各自面前都摆放着礼炮和鞭炮。
各位船老大手里都拿着香烟或者打火机,就等大南庄港码头最有威望的船老大——刘昌文的一声令下,就可以点燃礼炮和鞭炮了。
刘昌文站在一个用红色地毯铺盖的大平台上,旁边站着的是宋雁平。
刘昌文有些许尴尬,也有些许难过,因为以前站在旁边的,是他的哥哥刘昌龙。
猛然间,他也有点触景生情,黯然神伤。
尽管刘昌龙生前欺凌他和这帮渔民,但是也罪不至死。
尽管他死了,也不至于被他们咒骂成“死有余辜”,就算他们在背后骂刘昌龙不是个好东西,也没有真心希望他赶紧死掉。
刘昌文叹了口气,终究是他们这帮老骨头扛不动了,打不动了,被现在这群年轻人夺了江山。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分钟就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跑船的,出海的,不喜欢“六”,因为“六”的谐音是“漏”,哪有希望自己的船漏的。
所以他们都喜欢“七”这个数字,也与“起锚”中的“起”有些谐音关系。
刘昌文对宋雁平说道:“咱们开始吧?”
宋雁平笑着点点头,说:“开始吧!”
刘昌文看着码头岸边站着的船老大和甲板上的渔民们,大声喊道:“开~海~咯!”
他的声音洪亮至极,而且穿透力极强,即便他喊完了,人们还感觉这句话在码头和船之间重复地响着。
船老大们纷纷弯腰点燃了面前的礼炮和鞭炮。
而船上的渔民们和船长们,也拨响了船上的汽笛,发出悠长地“呜”声!
顿时间,汽笛声、鞭炮声和礼炮声混杂在一起,震彻了整个大南庄港码头。
人们欢呼雀跃地喊着,蹦着,岸边的船老大们也各自转身,跳到自家的船上。
大船小船陆陆续续地从码头两侧驶离。
刘昌文也从平台上走下去,从岸边的栈道,走上了自家的船。
宋雁平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也颇具感慨,他们不仅仅是出去捕鱼,这都是出去帮他和弟兄们捞钱的!
因为三到五天以后,他们又会满载而归,陆陆续续返航,周而复始,直到第二年的四月三十日结束。
宋雁平看着全部的船驶离码头,他把身后的涛涛叫到身边,问他:“一共出了多少油?”
涛涛回道:“平哥,一共出了二百七十七吨。”
“还有呢?”
“六百五十五吨冰块,还有其他日用品杂七杂八的。”涛涛说道。
“涛涛,画清了账目,记好了流水,不能有一点马虎!”宋雁平说。
“放心吧,平哥!”
“我们回去休息休息,临走前一定再检查一遍油库的用电防火!”宋雁平嘱咐道。
“好嘞,平哥!”
宋雁平在大南庄港码头待了第五天,直到几乎大船小船都陆续回港卸货。
涛涛和手下小弟们,对所有回港的船上卸的货,进行了集中过秤,统一管理,并做好了记录,船老大或者船长,要在记录的数据最后面签字确认。
因为今年开海的时候天气特别好,所以今年无论是小船跑近海,还是大船跑远海,收获都不错,鱼舱里都满满的,船老大们开心的都合不拢嘴。
不光是他们开心的合不拢嘴,与之同样开心的,还有宋雁平他们。
鱼算一类,每斤扒一块钱;虾分一类,每斤扒两块钱。
一些比较抢手的鱼要单独算,还有海螺以及其他渔货,各种分类都有各自规定要扣除的钱。
下午涛涛做完了统计,把记录总数的账本拿给宋雁平过目。
宋雁平看着账本上的数字,也着实开心的不得了。
“涛涛,今年不出意外,是个丰收年啊!”宋雁平说道。
“哈哈哈哈,平哥,咱们发财了!”
“你去洗个澡,带两件换洗衣服,今晚所有的船出去以后,我们就出发,你把家里安排好了,我带你去京海咱们的会所消遣消遣,让你放松放松!”
宋雁平合上账本,对涛涛说道。
“好嘞!平哥!”涛涛开心地手舞足蹈着,跑去码头宿舍洗澡去了。
下午涛涛组织手下这帮小弟开了个会,安排完了一些工作。
等到晚上,靠港的船全部驶离码头之后,涛涛跟着宋雁平,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