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沉默了一会,淡淡道:“菲菲,事情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担心,过了今天我再给你解释。”
话落,不等盛菲菲继续追问她就挂了电话。
房间安静下来,她抬手看了看指间的戒指,轻轻蹭了蹭,眸光复杂的像一滩浑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夏恩浅一直待在房间里,哪也没去,偶尔对着一扇窗户眺望眺望远处。
只是她真没想到他们这个祭祖的仪式需要那么久,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是很深,许久之后,被屋外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的。
还以为是商颂回来了,她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并没有人,但不像房内隔音那么好,走廊里远远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夏恩浅站着观望了片刻,还是抬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吵闹,她站在二楼廊下往下看,惊的表情都变了变。
一楼大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群人,乌泱泱的,男女老少都有,皆是西装革履正式着装。
说话声不是很大,但很密集,夏恩浅一下猜到应该都是祭祖回来的商氏族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蹙了蹙眉,不知该作何反应。
“商老,出于集团的利益考虑,今天谢家这个做法,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您是不是该做个决定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下去。”
“是呀,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不能让别的家族抢了去。”
“集团的长远来看,阿颂和谢小姐结婚,绝对是公司发展最好的保障,我觉得还是尽快把婚事提上日程吧。”
“商老,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往来,不能因为一次岔子就断了,上次取消婚约就当是他们孩子们的玩闹,把谢老请过来再商讨商讨。”
“商老,这种时刻,您一定要顾全大局,不是说谢小姐的腿已经快能站起来了吗?总会好的,但是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
夏恩浅本以为很吵,但下面众人七嘴八舌的话竟然一字不落的都落进了她耳朵里。
她微微挪动视线看向人群中央的白发老人身上。
老人面上严肃威严,稳如泰山,带着上位者掌控全场的气势,听着众人的话始终不动声色。
夏恩浅扫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身影,趁还没被发现,正打算离开,身子向后退了退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她下意识就要道歉,身子却被裹紧了温暖的怀抱。
“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夏恩浅一惊,倏然抬起头,男人的俊脸映入眼帘,“你,什么时候来的?”
商颂搂着她,唇角牵起笑意,“你刚才偷看的正起劲的时候。”
她一出现他就发现了。
本以为她会打电话联系他,没想到她倒是站在上面事不关己的看起戏来了。
夏恩浅撇嘴反驳,“哪里偷看了,我这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只是他们讨论的太投入都没发现她罢了。
商颂察觉怀里的身子没什么温度,皱了皱眉,又拽过她的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他眉头一下拧的更紧了,沉着声音,“怎么这么冰?你很冷?”
夏恩浅一怔,不自然的缩回手,“还好,可能是因为刚睡醒。”
“不会是冻醒的吧?山里气温本来就低一些,你不会把屋里暖气调高一点再睡?”商颂看了她一眼,松开她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仿佛随手一般的披在她身上。
夏恩浅身上一暖,衣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还掺杂着丝丝焚香味,仿佛被他紧紧拥在怀里,驱散了许多寒意。
她胸口一缩,心脏忽然悸动的厉害,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刚才听到了什么?”商颂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目光落在下方激烈讨论的众人身上,眼神讥诮讽刺。
夏恩浅无声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平静地道:“你不是都清楚,还问我?”
男人偏头看她,微微勾着唇,似笑非笑,“太太,听着他们要逼我娶别的女人,你就没点看法?”
夏恩浅怔忪了几秒,颇为好笑的舔了舔唇,“商总,我的看法可没法跟几百亿的股份和产业相比,不值钱的。”
“几百亿?”商颂嗤笑了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平时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这么快就萎了,你是觉得没法和这几百亿相比,还是没法和谢璇比?”
夏恩浅,“……”
你才萎,你阳—痿。
“我是不太喜欢随便屈服,但不代表我没脑子。”她轻轻一笑,袅袅清音,柔软偏凉,“这两者难道不是等号吗?有人生在罗马,一出生就在天上,就算本人是个废物,那也是高阶层的废物,我不和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