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淡声道:“我去找老乔有点事。”
意思是带她是顺道。
夏恩浅微微古怪地看他,“你不是要去找你什么三叔的?”
商颂,“……”
男人眉眼都未动一下,瞥她一眼,没有波澜的开腔,“身体是你自己的,跟我较这个劲,是能让你多块肉还是怎么?”
夏恩浅无声挑了下眉,没说话。
确实,她跟自己的身体较什么劲呢,任何时候都要好好爱自己。
前面司机平稳的开车。
夏恩浅扭头看了一会窗外,车内也安静了片刻,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也淡淡的,忽然随意地开口,“你那个三叔是商家人?他为什么不回商家住,要住在酒店里?”
既然已经认清目前的处境,靠人不如靠己,她还是要尽可能的把一切信息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第一次见她主动询问自己商家的事,商颂墨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神色温了温,看着前方,道:“爷爷还有个兄弟,很早就定居国外,前几年去世了,三叔和音音都是他的孩子,集团产业本就遍布全球,海外的部分都是他们在打理,此次回国是为了祭祖,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从全球各地回来的商氏族人,因为人比较多,酒店方便一些。”
听他说完夏恩浅突然想起来了。
商氏祭祖,他们家族很重要的仪式,每年都会有一次大型的,所有族人都要到场。
她以前在新闻上看过,但结婚后,除了他,她也没见过其他商家人,具体的细节自然也无从知晓。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个复杂又庞大的家族。
夏恩浅闭上眼压了压眉心,指尖一顿,忽然睁开眼,缓缓偏头看他,唇瓣几度开合,还是问出了声,“不需要我出面……做什么吧?”
他们现在毕竟是真夫妻,就算商老不承认,要是被其他族人知道了,藏来藏去的闹出了笑话,商老后面会不会拿她撒气。
商颂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却淡漠地很,“你想吗?”
夏恩浅一怔,心头缓缓涌出几分涩然。
想吗?
她曾经做梦都想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旁。
可是现在,面对他,理智终于赢了一次,她只想做回自己。
爱情什么的,她不需要了。
对视了几秒,夏恩浅眼里染上笑意移开了视线,轻描淡写地回,“昨晚我不是说过,这段婚姻没结束之前,我们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关系,你需要的话,我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我能帮到你的也不多。”
她这个商太太在他身边的作用本就无足轻重。
商颂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沁出了凉意,“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去?”
夏恩浅眼神茫然,“这两者有区别吗?”
商颂冷漠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的笑了,语气却也更冷了,“夏恩浅,你觉得我需要一个没脑子没想法连在床上都只会认我摆布的躯体吗?我不喜欢你这张总是带着面具跟我说话的态度,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你的脑子很难理解?”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一晚上她态度的转变,看着温顺听话,其实是更疏离了。
真像是给他打工一样。
刚才在酒店为了挽回利益都能在他面前据理力争两面三刀,这一会的功夫的又变得听之任之。
好像在她眼里,他们俩的关系还不如她的工作重要。
夏恩浅拧了拧眉,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但她瞧着男人暗沉的俊脸,反倒是轻轻笑了,笑里略带自嘲,“我的想法在你这重要吗?我要说我不想出面,你会不顾大局的站在我这边?商颂,身处高位,你比谁都要清楚,任性是需要资本的,比如那位谢大小姐,要是和她硬碰硬,我大概会死的很难看。”
人往往不是屈服于能力,而是屈服于现实。
也难怪那些人为了追名逐利争权夺势而选择断情绝爱。
商颂眸色微微一暗,看着她,像是受到某种召唤般,大掌放到她额上轻抚,淡淡强调,“你是商太太,没人能让你死。”
男人说话和平常一样,夏恩浅却微微呆住了,感受着额上传来的暖意,心弦动了动。
但转瞬她口罩下的嘴就撇了撇,不再说话了。
也是,商焱集团总裁年纪轻轻的信息栏就填着丧偶是挺不好看的。
……
商氏医院里,医生小心翼翼的给夏恩浅换药重新包扎,按照旁边男人的吩咐,又给她加了一个手臂吊带。
夏恩浅看着,有些无语,眼睛转向了高大的男人,“我又不是手臂骨折,非要戴着它?”
男人回的冷漠,“对于不听话的病人总要用点不一样的方法,不准摘。”
夏恩浅不情愿地小声嘀咕,“这样子也太丑了。”
她低头看着吊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