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舜年低笑了下,笑里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味儿,“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你问我?”
夏恩浅被噎了下。
夜风悸动吹人醒。
夏恩浅安静了一会,淡淡扯动唇角,“所以商老根本没生病,让你过来,不过是找了一个送客的理由?”
她话里并没有疑问。
两大家族,哪怕相交几十年,也不过是互利共生,利益面前,人人为己。
闹这一通,商老显然是不想留人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谢家看来也不是吃素的。
乔舜年吐着烟雾,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并没答话。
夏恩浅又直接问道:“谢小姐今天发病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腿伤吗?”
那显然不是故意为了做给商颂看的。
即便想博可怜,也没人愿意把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听说好像是药物副作用引起的,我今天要是不过来,也不知道,这种保密的事情大概只有她的医生最清楚了。”
乔舜年依旧散漫地笑着,语气不紧不慢,抽了两口烟,扭头看她,“你男人看样子应该也清楚,你可以去问他。”
夏恩浅,“……”
她要是能问,还在这跟他闲扯。
“你上次跟我说她的腿快好了,所以,现在呢?”
乔舜年捏着打火机在指间把玩,儒雅温和,又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夏小姐,我又不是她家的私人医生,能公开的自然都是好消息,我只是作为医生根据这种好消息帮你做出的预判,但现在事实情况,你不也看到了?”
夏恩浅面色逐渐沉重了下来。
所以之前的推测根本就不对,也预示着她的计划要被打乱。
商老今天这种做法,显然是要重新考虑让不让谢璇进门。
那眼前他们三个这种僵局势必要继续维持下去。
只是她之前提及离婚,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未来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太平了吧?
乔舜年不知道她想那么多,只是察觉到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靠在柱子上看着她,挑起了眉,好笑的问,“这事难道对你来说不算一件好事吗?她要是活蹦乱跳,这里哪还有你的事?干嘛拉着个脸?你不会是在可怜她吧?”
可怜谢璇?
夏恩浅在光影中翘起了唇角,有些讽刺。
在这一滩烂泥的世界苟活,又有谁可怜她呢?
她吸着空气中弥漫的烟味,偏头对上乔舜年含笑的目光,坦言,“她今天在这,差点要杀了我。”
乔舜年嘴上叼着烟,微微一怔。
他还以为夏恩浅是和商颂一起来的,看来不是。
所以那货出现在家里是因为……
乔舜年取下烟点了点,漫不经心地笑着,“夺走了人家的未婚夫和一双腿,她想杀你不是很正常?”
夏恩浅唇线绷的紧直。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可确实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她无法反驳。
已经发生的事,再提也没有意义,但是想到下午那惊险的一幕,夏恩浅皱了皱眉,问,“她是不是受刺激脑子坏了?她是在这里想杀我。”
这里是商家,她现在还顶着商家少夫人的身份,就算商老不顾她的死活,也得顾忌自家孙子,绝不会允许她死在这里。
那女人真不是疯了?
乔舜年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顿时笑出了声,将烟头掐灭,轻描淡写地道:“不然你觉得她应该挑个地儿,再挖个坑儿?”
夏恩浅,“……”
乔舜年双手环胸,悠哉的很,好脾气地提醒,“你不了解她很正常,以后也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不正常的时候才是最正常的。”
“……”
夏恩浅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谢家是以黑起家吗?早在谢老年轻的时候,势力就遍布整个东南亚了,只不过后来为了好看,渐渐将产业都洗白了,但瘦死的骆驼总归还是比马大,想悄无声息的办几个人,多简单的事。”
“……”
夏恩浅抿着唇没说话,面沉如水。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洗白了,网上自然也没什么可用的信息,她并没查到这些。
事态似乎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乔舜年仿佛没看见她的异样,双手环胸,继续不紧不慢地道:“这位黑道小公主,自然也是受了不少家族熏陶,10岁的时候,就把身边的女佣打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自然都不叫事。”
“还有,不然你以为你男人这些年,为什么连个花边新闻都没有?当然,跟他自己的臭脾气也有点关系,可即便如此,只要是个男人,还有点身份,哪个不是女人扎堆往前凑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