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卫图,是他们四兄弟中,性情最稳重,也是最具大局观的一人。
“四弟,还记着当年你我四人在府衙中,共抗何知府吗?”
卫图沉吟一声,问道。
“何知府?”傅志舟闻言,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他想到了卫图说的那一句话——说自己只是一介马倌,哪怕沦为底层武官,也比原先的生活要好。
那时。
他傅志舟出身将门,哪怕被打压,亦是前途无量。
但卫图等人不一样。
时移世易。
如今,他在修仙界内,境遇与卫图等人当年类似了…
“三哥说的有理,再差,也比之前要好,向前走就是了,无须担心这么多。”
傅志舟有所领悟,他笑了笑,腰背一耸,颠了一下背在肩上的亮银长枪,略显沧桑的脸上,又恢复了当年十八中榜武举人的自信了。
然而。
就在傅志舟走了一会时。
他身上的灵压却突然沸腾了起来,好似在积蓄着一股力量,将要宣泄而出。
见此。
傅志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顾众人侧目、围观,当即盘膝坐在地面,将从拍卖会上取得的一枚“祛气丹”取出,仰脖吞服了下去。
近半个时辰过去。
傅志舟身上,升起了练气七层的灵压。
“这一境,终于破了。”
傅志舟抬头,看向一旁为他护道的卫图,顿时泪满长襟。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
七年苦修。
他服下的丹毒早就化解了七七八八,积蓄的灵力,也潜藏在了身体内部。
但他却迟迟未能突破。
归根结底。
是心境出现了问题。
而这,药石无医。
若非此次执疑询问卫图,得到了卫图的这一句“点拨”,恐怕他还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从破境失败的阴霾中走出。
“我自以为我的道心,远比重情义的三哥强…”
“但事实上,三哥这种脚踏实地,一步步前行的道心,远胜过…我这抛妻弃子之人…”
傅志舟叹惋。
当年。
卫图劝他回家探亲,他不仅直言拒绝,相反,还反过头劝说卫图不要再帮扶儿女…
如今看来。
他错的不是一丁半点。
想及此,傅志舟念了三声自己的名字,面露苦笑。
他名为“志舟”,但却并未如舟船般随意飘在湖海之间。
与傅志舟分别。
卫图重新回到落雪院。
光阴荏苒。
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
这年,在不影响修炼的前提下,卫图总算完成了寇红缨委托他的第一个宗门任务——绘制一百张“震地符”。
卫图前往丹丘山驿站,将这些震地符捆好装盒,递往白石湖。
同年,四月份。
卫图见到了久别的韦飞。
“师父走了。”
“在凡俗…落叶归根了。”
来到落雪院,韦飞面露哀伤,对卫图道出了这一则讯息。
早在上一次义社聚会。
韦飞就曾说过,他要陪巫仙师度过余生的最后几年。
因此,卫图听到巫仙师的死讯后,并不惊疑。
“你义父当年死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伤心过。”
卫图暗暗吐槽了一句。
他和韦飞还在凡俗当武官时,青龙帮帮主病故之时,韦飞的反应,可远没有今天这么大。
论时间,巫仙师只和韦飞相处了十来年,远不如青龙帮帮主韦靖海与韦飞的相处时间。
当然。
卫图也知道这其中缘故。
帮会的所谓义父、义子,并非真有父子之情。
收义子,只是韦靖海用来维持青龙帮统治的一种手段。
而巫仙师就不同了。
其与韦飞颇为“情投意合”,师徒关系一点都不紧张。
“师父离世前,曾嘱咐我将这枚玉简交给三弟伱。”
韦飞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枚淡青色玉简,放在了桌上。
“师父说,先前只给三弟你修仙见闻,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不必多留人情。”
“他走前留下遗言,让我将传承给三弟你一份,是打算让我承了这人情…”
韦飞毫不顾忌的就说出了巫仙师之前打的算盘。
比起与巫仙师的师徒关系,他与卫图认识的更早,是真正的八拜之交,金兰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