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所在的系女同学特少,她们这个年级九十多人才五个女同学。严重的性别不平衡,真正的狼多肉少。每每搞点活动,把几个女生宠得跟国宝似的。
女孩算是长得比较漂亮的,加上大都市长大,气质还是有点出众。更是天天有不少男生有意无意的接近。
十一月下大雪,女孩感冒了,去医院打个吊瓶,听到消息的男生呼呼拉拉来了三十多个,吵吵闹闹的,把诊室内外都站满了。
医生以为出啥大事了,吓得差点给保卫处打电话。
男孩隔三差五的寄点瓜子,糖果的,全宿舍女生跟着享受福利。
有时看到包裹单,不用女孩跑路,便有同宿舍女生自告奋勇去取,然后一路嘻嘻哈哈地吃回来。
吃人家嘴短,宿舍里几个女生吃顺口了,没事儿就夸几句,酸溜溜地猛说男孩的好话。
女孩发现,她好像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宿舍里一帮子女生,全都向着男孩。
“几包瓜子就把你们全收买了!”女孩经常愤愤地骂。
一帮子女生可不管这么多,骂就骂呗!吃人家东西,还不兴说两句好话?
女孩一两个星期回家一次,每次张来水都主动陪她回去,嘘寒问暖的。 女孩自从和男孩有了恋爱关系后,心里始终有男孩占着。对别的男同学献个小殷勤什么的,基本是视而不见。特别是张来水,给她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似乎城府挺深的,有点跟年龄不相符。
一晃快新年了,男孩又抽空去看了下女孩,周六傍晚坐火车去,周日早上到,当晚又坐火车回来,不影响上班。两人再见,自然情浓似蜜,天太冷,衣服厚厚的,除了点小捅咕,也干不了啥大事。
下午冻的实在是受不了,跑电影院搂着抱着看了个没注意内容的电影。
年轻就是好,坐一晚上火车,再全力以赴谈一天恋爱,晚上再坐火车回去。男孩都不耽误第二天的上班,精神抖擞,啥事儿没有。
男孩在厂里干的越来越好,全厂都知道有这么个会来事招人稀罕的小学徒。工厂女工多,好几百号,大多是三四十岁中年妇女,泼辣,胆大,身强体壮,中午吃饭时,或生产不忙时,啥事都敢说,连家里的炕上事也敢说。
“你说俺家那口子,可缺德了。喝多了一晚上都不停着。咯咯!”
“俺家那个不一样,一喝酒,全蔫了,啥都不硬实。嘻嘻!”
……
男孩本来懵懵懂懂的,愣是被‘’启蒙‘’了好多事。
女工们对男孩不错,好几个嚷嚷着要给他介绍对象。
还真的有女工认真地跟他说:“晓光,我三姨家闺女在服务楼工作,模样长的也挺俊。你们俩个挺般配的,要不要处处?”
男孩弄个大红脸,连忙说:“那啥,我还小,以后再说!”
躺在宿舍床上,女孩正读着男孩的一封来信:
玉儿: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我会叫你玉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妈妈叫你晖晖,你爸爸叫你小晖,同学朋友们一般直呼大名,个别关系好的叫你玉晖。可我不想和他们一样称呼你,我要有一个专用的,唯一的,别人不能分享的名字。
想来想去,我就叫你玉儿吧!叫着好叫,听着好听。
在我心里,你就是一块玉,一块美玉,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美玉。
这辈子唯有我才能拥有这块玉,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从我这里夺走这块玉,这块玉永远属于我的,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我会用全部的生命去热爱。
玉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称呼你,但我很想这个称呼是我们俩一辈子的秘密,它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玉儿,我真的希望你变成一块玉,我把它戴在胸前,天天能够看到你,天天能感受你那柔柔的温润。
盼复!
你的 晓光
八二年十二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