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也看出来凌越儿的紧张,便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凌越儿调整好心态,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还请公子细细听,赵思瑞说的有些事确实是真的。”
“公子应当是觉得奇怪,为何赵思瑞不敢滴血认亲。”
“这事的源头还要怪我看走了眼,当初父母意外亡故,我一个才及笄不久女子,被迫撑起凌府,挑起凌云商行的大梁。”
“我每天都忙得心力交瘁,唯有看到我的弟弟妹妹的笑容才能稍稍缓解。”
“这时就有媒婆来上门说亲,让我找个老实人入赘也是好的,我却一个都不愿意,生怕那些人对我的家人不利,还觊觎着凌家财产。”
“可就在此时,我出京去谈生意,半路遇到劫匪,只是我觉得当天可回京,便只带了两个家丁,却都不敌,千钧一发之时,赵思瑞出现救了我。”
“之后我很感激他,知道他当时在科考,却因为家道中落而被同窗嘲笑,我便经常帮助他。”
“久而久之,我就发现赵思瑞品德不错,又是个读书人,慢慢得便坠入爱河。”
“可只有成亲那一日,他留在主院中,之后这些年就再也没来过,起初我以为是他在好好用功读书,处理政事。”
这时南宫幽发觉凌越儿原本平稳的声音突然变得略带尖锐,面容也急转直下,眼眸中的恨意无处可藏。
凌越儿却早已沉浸其中,痛苦的回忆着往事,愤恨的说着:“可直到前不久,我发现了他和别人偷情,偷情便罢了,但最可怕的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是他和别人的私生子!”
“而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又在哪里?”
凌越儿想起凌子虞,又稍稍缓和。
“很快我就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原来我的儿子在给那个小野种当仆人,还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第一次遇到公子的那天,正是赵府失去我的亲子这个筹码而将人抓走,可惜的是我已经知晓一切,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后来的事公子也都知晓了,因为我和他们划清界限,不再给赵府花银子,他们便打算毁了我,这才连累了公子。”
南宫幽听后结合着他是鸿羽时,和凌越儿相处打探到的消息,问道:“原来如此,可我还有一问,虎毒还不食子,赵思瑞就忍心看一个儿子折磨另一个吗?”
凌越儿略微紧张,她都刻意避开凌子虞的身世,但南宫幽竟还能察觉到异样。
凌越儿淡定道:“也许吧,毕竟赵思瑞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只怕他就没把我的孩子当人看,对我的孩子残忍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吗?也不无可能。”
凌越儿和那孩子,母子的身份一曝光,南宫幽一直不清楚的地方,也就想通了。
但南宫幽虽表示赞同,心里却愈发觉得有问题,每次问到孩童那里,凌越儿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南宫幽也不得不佩服凌越儿的心性和能力,“凌夫人这一路走来艰辛万分,虽遇人不淑,但却及时发现,未曾酿成惨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确实幸运,一切都来得及。”
凌越儿欣慰,多谢上天给她这个机会可以重来!
凌越儿见事情顺利完成,又想起之后的安排,心中止不住的笑,便想邀请南宫幽一同去看,“其实稍后还有好戏,公子不妨去瞧瞧。”
“那凌夫人请带路,我也正好闲来无事。”南宫幽更好奇凌越儿的作法,他便却之不恭了。
出门时青羽的耳朵正紧贴屋门,被南宫幽和凌越儿发现后,青羽尴尬的立即跑下去牵马车。
不一会儿这三人就来到江映雪家附近,找了个茶水铺坐着,静待好戏开场。
凌越儿就是不确定赵思瑞能不能赶来,赵思瑞来了那才算是畅快。
而好戏的主角老夫人他们才从钱府离开,因为没人给他们带路,老夫人只好推着赵伯康在钱府打转,试了不知多久才找到正确的路出门。
老夫人本还带着怨气,但这一折腾只有累和乏。
老夫人有怨因为赵思瑞昨晚就传了话,连人都不带亲自来的,更气人的是江映雪让她道歉!
她还没去追究江映雪烧毁赵府的事,江映雪就先摆起谱。
也不想想江映雪厚着脸皮在赵府住了多久,她和赵伯康肯屈尊住下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就在江映雪以为老夫人不敢来时,老夫人终于带着赵伯康到了。
老夫人见江映雪竟然不开门迎接,上去就狠狠地拍着门,还用洪亮的嗓音说道:“江映雪,你还不赶紧开开门迎接,你是想让周围人看笑话吗!”
门后江映雪本来还不打算为难老夫人,但老夫人这态度,她江映雪还就不放过了。
江映雪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开门,见到老夫人还故作亲切,“姨母,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等的睡了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