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温柔的抚摸着赵伯康的脸,扭头对着凌越儿劝解:“越姐姐,康儿还小,你这样打他,留下心里阴影就不好了,得慢慢教啊。”
江映雪又安慰着赵伯康:“康儿,雪姨给你吹吹就不疼了,等你娘气消了,就不怪你了。”
赵伯康吸了一口鼻涕,将头埋进江映雪的怀里,“还是雪姨对我最好了。”说完还特意抬头,厌恶的白了凌越儿一眼。
凌越儿心寒,二人都是白眼狼,不愧是亲生的,她当初见江映雪和她一样父母双亡,又是老夫人的外甥女,便一直让人住在赵府,但她眼瞎,看不出江映雪和赵思瑞早有私情,她前世的悲剧也少不了江映雪添柴。
想到此,凌越儿毫不客气的回击:“江映雪,我如何管教儿子是我的事,你一个没生养过的人如何能懂一个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心。”
“我怎……”怎么没生养过,这就是我儿子!江映雪看到她,脑子反应过来,立马止住。
“我寻思着映雪和我一般大,虽说她是赵府亲戚,也不能总住在赵家,还是尽快找个人成亲生子,当了娘就明白了,你说是不是老夫人?”凌越儿看向她们,二人神色紧张沉默不语。
赵伯康听出他娘没觉得打他不对,好像还要赶走雪姨姨,趁着人多立马闹起来,“你滚开,你不是我娘,我娘怎么可能会打我!”
“我以后都不做练习了,也不要做那劳什子按摩,一点用没有,我以后就这样坐轮椅,岂不是正合你心!”边喊叫边捶着他无力的双腿。
凌越儿冷笑一声,爱做不做,低头看了眼,还未变形、流着血的双手,为这样一个白眼狼不值得!
她转身叫人将这群下人带到听雨轩医治,也不知道彘儿在不在这里面。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这招竟然不管用,凌越儿今天是中邪了?又想起之前的话,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
听雨轩中,小厮丫鬟们按照受伤轻重排着队,等着处理伤口,大夫医侍也在抓紧治疗。
凌越儿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小厮,心疼不已,仔细寻找着彘儿的影子,却都不是,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厮,一转头就看到人躺在另一处的软席上。
凌越儿只见他昏迷着,头上包着一圈厚重的纱布,脸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左侧的烫伤赫然出现在脸上,上面还有新添的划痕,令人触目惊心,右侧还算完好,和她印象中那个卑怯孩童一样。
这就是她的亲儿子,被那群恶魔折磨成这样,心中揪痛,忍住眼泪,俯下身轻轻说着:“孩子,娘这次一定保护好你。”
凌越儿呼来大夫问道:“大夫,这个孩子伤得最重,该如何医治?”
“回夫人,老朽已尽力了,他之前的烫伤还未好全,又被重物砸头,怕一时半会醒不来,若想要尽快治好,只怕得另请高明。”王大夫摇摇头说道。
“多谢大夫了,今晚你就留在听雨轩时刻关注着这些下人。”她又吩咐其他人准备好房间药材。
凌越儿叫人备好马车立刻赶去百草堂请人,当初赵伯康能走路是谢神医教的法子,神医虽说希望不大,但在她坚持下,赵伯康果然康复,她相信彘儿肯定也可以。
另一边的春晖堂,直到傍晚老夫人还是等不到凌越儿来给赵伯康煎药按摩,气愤得派人去请,来人却说凌越儿早就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再一打听是去了百草堂,心中偷笑,还说不管康儿,这不还巴巴的跑去求人。
可等到夜晚也不见人来,老夫人心慌了,赵伯康的理疗是不能间断的,老夫人也清楚这是个苦差事,着急得派人去催。
凌越儿看着老夫人派来的茗香,立马将想好的托词说出:“告诉老夫人,本夫人今天被康儿屋里碎片伤了手,又亲自去问了百草堂的谢神医,康儿的按摩万万不能停,我记得映雪妹妹也跟着学了,若是她能帮忙,本夫人感激不尽。”
她怕茗香不信还将手上的绷带解开,茗香见伤口确实很深,不敢耽搁立马回去复命。
茗香走后,凌越儿突然想起,快月底了,往常府上人这几天也该找她报账,立马叫门外的人将账本送来。
管账的嬷嬷一听夫人要提前报账,高兴地迅速整理好送来听雨轩。
凌越儿看着账册上各种巧立名目的花销,怒气横生,将账册狠狠摔到桌子上,前世她平日忙着打理外面的生意,便安心的将府上中馈交给老夫人和江映雪,仗着她会补窟窿,这三个人变着法儿的花银子,赵思瑞不是说她让他丢面子,那就让他自己补。
刚想吩咐人办事,却发现她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不由得心酸,细细想来好像只剩下王嬷嬷了,那是她从凌府带来的,曾提醒过她,却没在意,被老夫人发觉留在春晖堂打杂,得想办法见到她。
——————
春晖堂,老夫人见凌越儿没跟着茗香而来,颇为生气,但一听还有江映雪,她也不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