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你收好，该花就花，出门在外不要亏待自己。”吴姨偷偷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沓钱和存折，塞到言染手中。

“吴姨，你这是干嘛，我不缺钱。”将手中有零有整的钱和存折退了回去。

“这次笑笑的事情，你出了不少力，我不能让你还亏钱，吴姨我没有本事只有这么多了，你那个爹妈看上去也不靠谱，有点钱在身上，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底气，你不要担心我，现在笑笑不在了，姨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些给你用，姨后面还会赚的，你别嫌少。”看见言染不少，吴姨一下子急了起来，说话都有些乱，但言染还是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分说将钱塞了回去，“吴姨，笑笑是我妹妹，我出力是应该的，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出钱，所以你这个钱我不能收，收了我以后没脸见笑笑了，我身上现在也不缺钱，奶奶之前有留钱给我了，你放心，这钱你收着，买吃的买用的，如果以后我真的缺钱，我一定和你说。”

“小染……”“吴姨听我的，就这样，以后都会变好的。”将钱塞到吴姨口袋，拉着她的手，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南宫眠，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啊！”“那必须的，前两天我还拿了个年段第一”“……”

吴姨看着前面打闹的言染与南宫眠，充满悲伤的心有了一丝光亮，她的孩子没了，但她还有很多孩子，她会好好生活，等到百年之后，如果有幸她会在天上重遇笑笑，到那时她会告诉笑笑，这些年发生的一切。

“哎呦！丫头你可终于回来了。”凤毓曲脚斜坐在二楼窗台，目光锁定在路口，手机在指尖转动着，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松弛感，老远看到言染不紧不慢走来的身影，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变了颜色，眉眼带笑。

“要不要过来吃点宵夜？”言染走到大门前，将手中的袋子朝着凤毓所在位置提了提。

“好！”凤毓站起身，本想从二楼之前跳下来，可他刚有动作就听见言染喊了一声，“从楼梯走！”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刚刚逼出蛊虫，还没有休养几天，就上蹿下跳，还好自己也不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要不看到这种不负责的病患，可能要被气死。

“你今天不是回乡了，怎么他们没给你吃饱？”虽说是走楼梯，但凤毓还是很快出现在言染面前。

“吃了，不过想喝点。”比了比袋子中的啤酒，言染意有所指。

“嗯，爷陪你喝。”明白言染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凤毓认为言染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于是也没有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之类的话，跟着言染一起走进宿舍。

“凤毓，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坏啊！”一瓶啤酒下肚，言染的脸有些红，说话速度也比平常慢了一些。

“人有脑子，想的多了，做坏事的概率也就大了，这个世界上最坏的生物，恐怕就是人了。”凤毓喝了一口酒，缓缓说。

“哎！不知道笑笑一个人在天上会不会害怕啊！”言染拿着啤酒走到宿舍后院，随意坐在台阶上，一手撑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

“放心吧！”凤毓跟着坐到言染身边。

“你是不知道，笑笑很可爱，我还在村里的时候，她得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一份，有好玩的也不会忘记我，整天姐长姐短，说长大以后要保护我，要赚钱给我花，那些畜生，怎么会下得去手，我还欠笑笑一份礼物没给呢。”言染又喝了一口酒，悠悠说着。

“嗯，下次去看她的时候，我们带礼物去看她。”揉揉言染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在这一刻有淡淡的安抚感。

“没机会了，她呀，去了她最爱的大海。”连续喝了好几口，然后将喝空的啤酒瓶往地上一晃，晃悠悠的又去开了一瓶。

“没事，爷带你去海边看她。”凤毓抓住言染的手，不让她继续喝了。

“哎！别拦我呀！”用另一只手推着凤毓，想要继续喝酒。

“你喝太多了，小孩子别喝太多酒。”凤毓皱眉，用力将言染的两只手都抓住，不让她继续作怪。

“我在喝一口，我和你说，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之前看村长他们经常喝，还以为很好喝呢，结果难喝得要死，一点都不好喝。”言染慢悠悠说着。

“不好喝，我们就不喝了。”虽然言染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可凤毓还是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言染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这一刻凤毓无比确认言染确实是醉了，在言染马上撞墙的时候，伸出手掌挡在她脑子上。

“凤毓你怎么摇来摇去的，站稳点，挡住我的路了，我要去睡觉了！”言染不满地推开凤毓的手，然后慢慢走进屋子，和醉鬼没办法的沟通的凤毓只能小心翼翼跟在身边，提前将障碍物搬走，看着言染顺利躺下，还自顾自将被子盖好，长吁了一口气，退出房间想关门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言染的手机号，于是停下关门动作，毫无心理负担，拍了拍言染的脸，“丫头，手机给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