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丁浩见战墨辰认出来了，接着解释。

“她的前夫，是张瑶的叔叔。之前秦殊和小叶总结婚的时候，她曾经去闹过事儿，后来就没有在海城再出现过。我们调查了一下，发现她是两个多月前出现在张瑶住处的，至于她们是偶遇还是叶婉蓉刻意靠近，目前还在查。”

“嗯，接着查。”

战墨辰点点头，对丁浩的办事效率很满意：“把她最近半年接触过的人全都查一遍。”

叶婉蓉和张瑶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也都和安颜有几分旧怨。

直觉告诉他，顺着叶婉蓉这条线好好查查，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看完了照片，战墨辰把视线移到面前的小玻璃瓶子上，眸光微沉。

“这是什么？”

“这是从张瑶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上面有两种不同的指纹，应该是张瑶和叶婉蓉都接触过这个瓶子。派过去的人发现这个药瓶之后，我做主让他们找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替换，把这个药瓶拿了回来。”

“你做得很好，最近辛苦你了。”

战墨辰再次对丁浩的做法表示赞许。

丁浩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两人之间很有默契，很多事情不必他特意去吩咐，丁浩就能办得十分妥帖。

至于瓶子里的东西，战墨辰相信丁浩也已经找人化验过了。

“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成分？”

“一开始我们怀疑是毒药，但化验以后的结果，显示里面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粉末，并没有什么问题。”

“维生素粉末？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战墨辰捏着那个没有任何标识的药瓶，眼底冷意盎然，吩咐丁浩继续沿着张瑶和叶婉蓉这两条线往下查。

“不管这个药瓶是叶婉蓉的，还是张瑶的，都要把来源查个水落石出。”

丁浩之前还真没想过维生素粉末有什么不对，现在战墨辰这么一说，他顿时也惊觉不对。

一般人服用维生素要么是块状，要么是胶囊，谁会直接吃粉末？

如果是粉末状的维生素，一般也会是条状包装，这种没有标识没有刻度的玻璃瓶装维生素粉末，根本不合药物常理！

丁浩心里生出几分惭愧，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战总，是我疏忽大意了！”

“无妨，加派人手把她给我盯死，继续查！”

战墨辰摆摆手，对丁浩这点小小的纰漏不以为意。

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基本的判定，张瑶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而另一件战墨辰吩咐丁浩去查的事情，也已经有了消息。

丁浩拿出另外几张照片放在战墨辰面前。

“您去接夫人之前，说有人给您送过信，我们排查了首医院附近十公里之内所有的监控视频，确定就是这个人。”

丁浩说着，把照片在桌子上一一摆好。

照片里的男人身材中等，长相普通，平平无奇毫无特色，是扔进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类型。

一眼看过去，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照片的背景。

几乎所有照片里的场景，都是在烟雾缭绕的麻将馆，里面的装修风格一看就是专门用来给赌徒取乐的地下赌场。

战墨辰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他人现在在哪里？”

“在城北一家小酒馆的地下赌场里。您看是我们把他请过来，还是……”

“我亲自去会会他。”

战墨辰瞥了一眼落地窗外面，站起身来。

太阳沉入地平线之后，黑夜很快降临。

海城的夜色繁华喧闹，处于地下室的赌场里，更是热闹得沸反盈天。

哗啦啦洗牌掷骰子的嘈杂声音里，粗鲁的说笑声格外粗狂。

“……你们平时狗眼看人低，总嫌弃我彭老四小气，今天我就赌个大的！十万，有没有人跟？有没有？！”

外号“彭老四”的男人在牌桌上甩出一堆筹码，豪横地大声嚷嚷着，满脸都是张狂得意。

旁边围着的一群赌徒果然被他的大手笔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露出惊愕的神情：“四哥，你这是在哪里发大财了？怎么也不带上兄弟们？”

“嘿嘿，你是不是傻，发财这种好事儿我能跟你们说？快，要跟就跟，不跟就让让！”

彭老四吆喝着扔掉烟头，把一桌子筹码推得哗哗响。

不过这家赌场是个小场子，彭老四这豪赌的架势一摆开，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人能跟。

彭老四傲视了一圈畏畏缩缩的赌友，一夜暴富之后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哈哈大笑着把那些筹码收拢起来，转身朝门外走：“算了算了，你们这些人，畏畏缩缩，一辈子就是个穷命，我另找地方玩！”

其他人眼巴巴看着彭老四一夜乍富，羡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