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起来。
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和她说话,从画卷的角度远远看着,见不到他唇瓣在动,仿佛他们只是在做某种亲密活动的前奏。
“你现在在想什么?”
谢清霄笑了一下,又是那个令惊悚害怕的笑。
扶玉目光凝住他的眼睛,比那个毫无笑意的笑更可怕的,是他死水一般的眼睛。
窒息与恐惧淹没了她,她顷刻出了一身冷汗,但谢清霄没放开她。
“你无非就是在为难白日里那些事。没什么可为难。既不想违背你的初衷,又想两全其美,办法不就摆在眼前。”
扶玉身子一颤,瞪大眼睛看着他。
“该做的继续做,有歧义之处再行安排,有何可苦恼?”
……对。
就是这样。
妖是一定要诛的,难不成真的看着这么多女子死在这里?
哪怕她们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扶玉也做不到。
就算她做得到,万物生也不会同意。
她要做的很简单,她和泥菩萨打不上交道,却可以和万物生交涉。
万物生看起来不是那么不知变通的佛师,等诛妖之后,想回家的女子自然可以归家,不想回家的,她也算薄有家底和手艺,予姐妹们一些立身之本,借神仙的厉害法术弄些新路引,自有真正不受压迫的地方可以去。
就算走到哪里也改变不了此界女子受压迫的事实,至少,可以不是从被父母兄弟奴役,变换成被泥菩萨这种妖邪奴役。
至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而如何和州府以及没接回女子的家人交代,那都是神仙需要去烦恼的事情了。
谢清霄能将局势扭转,万物生肯定也做得到,这对神仙来说都不算是个事儿。
就是这样没错。
扶玉脑子豁然开朗,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就越发复杂。
“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种话真是画中人可以跟她说的吗?
画中人是泥菩萨赐给乐土里的女子的,虽然孙晚香道这所谓的“夫君”会很乖顺听话,贴心懂事,但也不会懂事到会和自己的主人作对的地步吧?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认为,相较于泥菩萨,画中人会更将自己嫁的女子当做主人。
但眼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淡然平静,被她这样质问,甚至反问回来:“我说什么了。”
……仔细回忆一下,要不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打算,那谢清霄的话还真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那么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话,真的是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
扶玉被搞得哑口无言,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天旋地转。
方才站在主导地位的她,现在被人反压在了身下。
她错愕抬眸,与烛影摇曳下的人四目相对。
他显然不太习惯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与她肢体接触的地方都有些紧绷和僵硬。
但他很快又放松下来,抬手将顺着肩膀滑落下来的长发撩到了身后,这让扶玉可以正常呼吸了。
方才那带着谢清霄独特香气的长发几乎全都埋在她脸上,她真是吃惊加窒息,差点晕过去。
“你……”她开口,音调沙哑得可怕。
谢清霄的眼神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回应的言语依然是那种独属于他的音域。
“你身上很热,该做什么,你我心中都有数。”谢清霄淡淡道,“靠近点,时不我待。”
快些开始,抓住泥菩萨来收某些东西时的尾巴,就能抓住他的真身,快些将这里彻底瓦解。
谢清霄神色平静地催促,扶玉从没见过有人“求欢”如此寡淡。
之前她还会怀疑这个画中人的真假,担心是真的谢清霄来了,毕竟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可现在却不会那么想了。
毕竟她真的很难想象,谢清霄会对着她,或者说,谢清霄会对着任何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可能画中人就是这样亦真亦假,才最能俘获人心吧。
仿佛全部以你为主,在他心里连菩萨也不能超过你,这对于缺少这种尊重和喜爱的女子来说,确实足够致命。
扶玉多看了谢清霄一会,身上燥热难耐,呼吸早已不稳,但她还是没办法和他发生更多。
剧本杀可不会让玩家真的圈圈叉叉。
“我不要……”
她刚说出口,就看到谢清霄皱起了眉。
“不要逞强。第一次你就撑不住,第二次更抗不过。”
就算她真的能,泥菩萨也不会允许,他会加大力量。
扶玉很快就感受到,随着时间推移,身体越发不受控制。
她渐渐红了眼睛,紧咬唇瓣,还是不甘心主动。
可谢清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