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微微扬起眉。一只眼睛写着「不准备」,另一只眼睛写着「上次都看过了」。
钟明感觉自己心里的感动瞬间流失了些许。有点想让这个人狠狠吃个亏。
这件事以钟明使出全身力气将公爵推出浴室为告终。
浴室的门上镶着复古的毛玻璃,公爵站在门外,透过玻璃能看到其中影影绰绰的黑影。他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水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通过有些模糊的记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很擅长忍耐的人。或者说是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也提不起兴趣。
没想到克制会是这样辛苦的一件事。
公爵站在门口,半步都不想挪动。
另一边,在浴室中。
钟明再次将水龙头打开,让水流开到最大,极为迅速地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玻璃瓶。接着,他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洗发剂瓶子,将里面的内容物倒干净,接着,将那个紫色的所谓圣水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钟明将洗发水的瓶子放回了原位。
他站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微微吐出一口气。
半个小多小时后,钟明从浴室里面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公爵。
钟明正用毛巾擦着头发,愣愣地睁大了眼睛。
他预料到了公爵不会离开,却没想到他真的一步都没动,就在门口等着他。公爵垂下眼,伸手一把将钟明抱了起来。
钟明吓了一跳,手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公爵大人、你要干什么?”
公爵抱着他往外走:“睡觉。”
钟明试图挣开他的手臂:“我不要,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他虽然在挣扎,但是动作不怎么坚定,声音细听之下也柔柔的。公爵于是权当没听见。他现在对于适时的装聋作哑已经得心应手。钟明瞒着他的事情,公爵有时会当做没有察觉,同样对方言不由衷的拒绝他也会当做没听到,公爵认为这样很公平。
他走进卧室,将人放在床上,用柔软的天鹅绒被子将钟明细细包裹住,接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睡吧。”
公爵道:??“我看着你睡。”
躺在床上被裹成了一根猫条的
钟明:……
他看着公爵坐在阴暗角落的红丝绒椅子里,右手拿一根雪茄,好像真的打算就这样盯着他一整晚的样子,觉得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对方上来一起睡更变态。
但钟明实在很困,也有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公爵有点变态的这一点,竟真的在对方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
第二天,钟明从睡梦中醒来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感到自己呼出的空气温度很高,鼻腔很干,喉咙还有点痛。
好渴。钟明眨了眨眼,艰难地张开干涩的唇,就听到旁边传来公爵低沉的声音:“别说话。”
他感到自己被一只手扶起来,水杯略带凉意的杯口凑到了嘴边,温热的蜜水顺着干涩的嘴唇流入口中:
“你发烧了,先喝一点水。”
钟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头很痛,太阳穴也有些发胀。
他抬起头,对上公爵漆黑的眼睛。对方坐在床边,右臂环着他,将水杯放回床头:??“医生还在路上。我让玛丽夫人熬了粥,先吃一点再睡觉。”
钟明靠在他怀里,皱了皱眉,转过视线看向床边的座钟,时针已经来到了八点与九点中间。钟明缓缓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推开公爵,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道:
“……不行。我、我要走了”
钟明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今天还要去教堂。”
今天是特别的星期天,钟明脑中闪过几张面孔,他还有想搞清楚的事情。
公爵原本略带疑惑地皱着眉,闻言,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