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定边的名头就是响亮好用,那郯城县令很快便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心底的底气也充足了不少。
很快就率领着一家老小跟随马师爷加入白莲教队伍。
一行人在寒风夜色之中,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下那有些略微破败的县衙。
自古官员们都流行官不修衙的潜规则,自然不用多说,可这有些破败的县衙里头, 那可是整个县最高的权柄。
如今突然之间要离去,放弃这十年寒窗苦读而得来的功名与权力,心里头要说一点都不舍得,那绝对是骗人的。
眼见这县令这般扭扭捏捏,马师爷心里头不由得一阵好笑,“大人何必如此,再要这么停留下去,只怕到时候官兵追了上来,想走都走不脱了,只要跟着圣教教主,一旦到时候起事成功,还用得着怕没有功名吗?!只要大人跟着教主好好干,以大人的才学和谋略,做个开国功臣,只怕也不在话下!!”
话已至此,马师爷这番话不由得说的,那郯城县令心里头一阵暖洋洋的。
自古文人便心高气傲。
这郯城县令也不外如是。
总觉得自己一生才学,窝在这个小地方做县令,简直是有些屈才了。
这些年来,简直有些辜负了自己的凌云万丈之才。
就像是一只被束缚住了翅膀的大鹏鸟。
一行人,拖家带口的跟随在马师爷身后,就像是风雨中的浮萍,对未来多多少少有一些许彷徨和茫然,在此时此刻,就连那读圣贤书的郯城县令也困惑不已。
对着这风雨夜一直唉声叹气不已。
只不过……祸不单行, 刚刚行至城外,便听得远远处一匹大队人马飞奔而来。
众人赶紧在郊外的一丛枯草树木前蹲下身子,借着夜色隐蔽起来。
远处的这一大队人马,卷起浓浓的一股烟尘,即便是在这夜色之中。
也显得格外的扎眼。
那郯城县令轻轻地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扒开草丛往外头望了望。
好家伙。
来人个个锦衣鱼服,头戴乌纱。
一看这威风的派头,就知道来者不善。
此时此刻的郯城县令不由浑身发抖,整个人惊惧不已。
这可是权倾朝野,赫赫有名的锦衣卫。
从大明上下哪个官员见了不心惊胆战,在这个时候趁着夜色之中突然出现。
那简直是夜猫子进宅绝对没好事儿。
远远的盯了一会儿。
所幸这一队锦衣卫并未发现自己这么一行藏在草丛灌木里头的人。
而是马不停蹄地朝着城门口方向狂奔而去。
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郯城县令心里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就算是这些锦衣卫们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并已确定自己的最大嫌疑。
只怕也是为时已晚。
自己早已率领着这一家老小放弃了这个赖以生存的县衙,也放弃了他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官位。
连官位都可以放弃。
朝廷的官兵又拿什么来捉他呢?
纵然就是锦衣卫们,权势滔天又如何?自己一旦归入了白莲教的队伍之中,相信白莲圣教对于自己这样地位的人加入,绝对是如虎添翼的。,借着这白莲教教徒的众人保护,聊此残生,想来并不会有多大问题。
趴在身旁的马师爷轻轻呵斥了一声,“大人莫要做太久停留,速速远离此地才是上策!一旦让这些锦依卫们发现了,到时候想走也是痴心妄想!”
郯城县令点了点头,悄悄的松开眼前的草丛,猫着身子弓着腰,一行人便悄悄的退去。
慢慢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也不知在郊外翻过了几个山坡,走过了几条夜路。
自己的小儿子已经开始累得沉沉睡去,十几年来饱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郯城县令,这些年来做了官,更是养尊处优。
简直堪称到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地步,此时此刻,小儿子坐在自己肩膀上趴着睡着。
才翻了几个山头,便已经开始累得气喘吁吁。
整个人疲惫到了不行,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一堆正妻和小妾更是,累的跟什么一样,像一团烂泥一样的直接躺在了山边的草丛里,不论那马师爷如何气急败坏地呼喊,也不愿意起身。
也不知跺了多少次脚,马师爷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而这郯城县立也一脸疑惑的看了下马师爷,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疑问:“师爷让我们出城而来,所去往何处!?”
马师爷捋了捋下巴的胡须,闭着眼睛说道:“大人心中可有印象,这城外有一个万亩坪,那里是一个养马场,我们去那里,这养马场的一些马,可以为教主提供骑兵所需的物资!”
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瞪大眼睛,郯城县令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马师爷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原来自己有价值,不过是一句哄鬼的话。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养马场的每一匹马。
白莲教想组织骑兵,进而用以对抗朝廷的官兵。
而这个养马场,负责看守的丁勇,向来是一个肥差,而且只接受郯城县令的调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