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里。
朱雄英和状元郎夏原吉正在棋盘上纵横捭阖,炮火连天。
锦衣卫蒋瓛也没有闲着,立刻指挥众多锦衣卫校尉包围了户部侍郎郭桓的府邸。
手中按着朴刀的南宫庆,显得有些局促而又微微发抖起来。
却让站在一旁的蒋瓛看着一顿好笑,:“大人以前没抄过家吗?!”
南宫庆淡然的摇了摇头:“以前经常陪侍在洪武皇帝陛下身边,抄家灭族这种事情,还没怎么干过!”
这番话既是谦虚,又是仿佛在炫耀。
蒋瓛心中恨恨的暗自点头,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眼前的这家伙由于常年陪伴在洪武皇帝身边,常年谨慎而又拘谨的性格,使得一走到吴王殿下朱雄英身边便做了个侍卫长。
而自己即便是被吴王殿下朱雄英选中,也只能恭为一个区区副职。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只不过自己与这南宫庆最大的区别便是,这家伙为人行事太过方正,总以为自己是一个清流文官一般,有时候甚至有些让人讨厌。
总是无法很好的揣摩上意。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只需要吴王殿下给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口吻态度,自己便能够充分地从里头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很多时候一句话。
改变它的一些腔调和语气,说出来的意思截然不同。
而自己自认为是此道中高手,压根不需要进行相互间默契的培养和调教。
很快一帮子锦衣卫便呼呼啦啦地围住了整个户部侍郎郭桓的府邸。
二话不说便直接带人冲了进去。,顿时一阵人仰马翻,那场面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看门的那些个门房和管家,还兀自在那里愤愤不平的指着自己,“这可是当朝三品大员户部侍郎的府邸, 你们竟然敢如此直接闯入,难道还有王法吗!?”
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直接扇了出去, 眼前的这个管家刚刚还在叫嚣, 只是便已经成了一个原地打转的陀螺。
蒋瓛满意的拍了拍手, 然后朝着身后的校尉们身后挥了挥:“把这府邸里所有的人都给本官集中起来,下至家丁, 上到户部侍郎郭桓,一个都不许走漏,这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原样封存, 等待勘验,账本和书信交由本官亲自过目!”
一时间那些个校尉纷纷得令,犹如犁庭扫穴一般将这个侍郎的府邸查抄了个底朝天。
男的女的,不论主仆一并的拉到了那照壁前的空地。
一排排的跪在那里。
领头的蒋瓛也不啰嗦, 甚至不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南宫庆是何等心理和想法。
当机立断地直接便冲向书房,优先寻找那些账本和来往书信。
书房不大也很容易找,只不过眼下的蒋瓛, 这拿在手心里这一点点书信单据,只是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便不由得开始直哆嗦。
真是好家伙。
没见过这样的大贪官,贪就贪了吧,还要把这些东西记录起来。
什么时候什么季节送给了什么样的人,多少多少两银子?
哪一年哪一年的秋天又吞没了多少的税粮, 并在谁的辖下给成功倒卖了出去, 两人二一添作五,一共分得银钱多少多少?
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事情, 又收了来自哪个地方的某某某孝敬的什么什么东西, 全都给记录的一清二楚。
哪怕是连婆姨的卫生巾都差点给记了上去,如果有的话。
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蒋瓛不由得叹了口气, 到底该说这家伙是个作账房的好材料, 还是说这家伙越老越糊涂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也能够留着, 也不怕,万一哪一天东窗事发。
说完便让南宫庆将那个户部侍郎郭桓给直接提了进来。
眯着眼睛, 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蒋瓛,南宫庆声音有些冰冷:“你让我将这个人提进来做什么!?”
望了望窗外, 书房的木格子总是充满那么多许多文人格调。
长长的呼叹了一口气, 蒋瓛有些忧郁的说道,“你看看这账本,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性命,一个家庭,如果这个案子要严查起来,全国上下大多数官员都会牵涉其中。你说,这将会是如何一个庞大的窝案!?”
随意的翻看了那被扔在一旁的账本,南宫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冰冷而又不屑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户部侍郎郭桓,“钱你拿就拿了,税粮你贪就贪了,为何还要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如此详细!?生怕没人知道似的!”
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户部侍郎郭桓有些委屈的说道:“其实牵涉此事的诸多官员,也并非铁板一块,相互之间总会有个计较,总怕自己的来的比别人少,分的不够均匀,所以便有了这么个账本。”
话还没说完,便狠狠的被踹了一脚,顿时整个人滑出了两三米远。
重重的咳嗽之下,竟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户部侍郎郭桓有些惊恐的看了看眼前,有些发狠的锦衣卫蒋瓛!
只见此人面色黑冷的看着自己,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说道:“给你两条路,第一: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