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勤政殿,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
南宫庆有些忧虑的看了看天空,不由得心急如焚。
作为贴身护卫长,若是这一直跪在勤政殿外头的吴王朱雄英有个好歹,只怕他也会其罪难逃。
不由得弯下腰来耐心苦劝道:“殿下,下雨了,咱们回去吧!?陛下断然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又何必这么苦苦的折磨自己!?”
却见得那吴王朱雄英有些愤怒的抬起头看向他,两眼近乎喷火,一般的愤怒:“若不是你百般欺瞒,那宫女春儿,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你现在还竟然有脸来劝本王回坤宁宫!”
锦衣卫南宫庆一阵愕然,可自己心里的无奈,却又向谁去说。
从安置好王国用妻女回宫以后,自己便受到了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密令。
要求自己将宫女春儿带入皇后的地宫,以作殉葬。
并且要求不能惊动吴王朱雄英。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第二日一早,朱雄英便发现了异样,长期在坤宁宫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宫女春儿竟然没了踪影。
让侍卫们多方搜索,也不曾有个着落。
便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让侍卫蒋瓛带着众多锦衣卫们多方打听,这才得知了事情真相。
蒋瓛很是擅长看主子的脸色,很快便搞到了第一时间的情报。
原来朱元璋暗自下令,在京城选了刚刚进攻的一些宫女几十人,封为朝天女。
这些宫女家中竟被封为朝天女户,并赐予官职,允许世袭罔替,逐代递减。
当然这些殉葬的人当中,作为重要的人物,曾经贴身伺候过马皇后的宫女春儿。
便成了殉葬人群里头不可或缺的人。
毕竟只有这丫头,才是真正伺候过马皇后娘娘的,想必这样的丫头送去殉葬,皇后娘娘在九泉之下才能够真正过得舒心。
毕竟宫女春儿这个丫头可是得过皇后娘娘高度认可的。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吴王朱雄英,跪在勤政殿门口,已经整整一天了,到了下午便开始慢慢下起了毛毛细雨。
急得身边的侍卫长南宫庆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何曾不想早早的告知自己的主子吴王朱雄英,可洪武皇帝朱元璋明确的下令,要求自己须得坚决瞒过朱雄英的。
圣意不可违啊。
有些心疼的,看着这有些稚嫩的脸庞,就这么坚定的跪在雨里,任凭南宫庆如何劝阻,也不曾有打算离开的念头。
一时间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勤政殿内。
太子朱标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父皇朱元璋,心中也一时间百味陈杂。
朱元璋背过脸去,脸上满脸的愤怒,“你是不是想和英儿一个说法?!都想着要咱收回成命!?”
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壮了壮胆子,太子朱标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父皇,朝天女一事,以人殉葬,实在是有伤天和,儿臣终究有些不忍,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却见朱元璋顿时愤怒的暴走,直接将那御案上的奏章直接扫的满地都是。
转过头来,狠狠的抓住太子朱标的衣服,有些近乎咆哮般的吼叫道:“这是你这个太子能说的话吗!?咱早就防着你们这些人嚼舌根子了,那些朝天女,那个宫女春儿,早已经被送入地宫,那地宫的山门,也已经早早的闭合上了,你这个时候来劝谏,莫非是想让咱重开地宫吗!?
太子你给咱听好了,你娘尸骨未寒,你就忍心将她的地宫重新打开,让咱的大妹子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你这般言语,居心何在!?”
一连串咆哮的班的吼叫,反问的太子朱标,顿时哑口无言。
诚然,以人殉葬确实有伤天和!
可事情都已发生了,却还要重启地宫,那便是大不孝了。
身为人子的太子朱标,无论如何也不敢在他的孝道上,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朱元璋眯起眼睛,看了看跪在殿外,执意的不肯起身的吴王朱雄英,气得牙关痒痒的。
愤怒的看向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去!不管你用啥方法,咱的大孙要是跪在雨里,有个三长两短,咱唯你是问,听明白了没有!?”
心里闪过一丝骇然。
手握拳柄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不由得心中一颤,吴王朱雄英虽然年纪小,可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主儿,岂是他一个区区锦衣卫指挥使所能够左右的。
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毛镶有些犹豫的朝着勤政殿外头走去,看了看跪在那雨中的吴王朱雄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殿下,您这是何苦呢!?外头下雨了,咱回去吧!”
说完有些不悦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南宫庆,有些愠怒的骂了一两句:“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是没眼色是吗?!没看到你主子跪在这里!?”
无奈的弯腰行礼,这时候的南宫庆不由的显得极为为难,尴尬的解释到:“指挥使大人请息怒,吴王殿下性格刚强,卑职一时间也是劝慰不动。”
正准备着发火,却见那远远的宫外走进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