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朱雄英很是诧异的出现在了蒋瓛面前。
看了看寄居在蒋瓛屋里的那个小女孩,不由的点了点头。
对于此时此刻心地还算善良的蒋瓛不由得高看了两眼。
毕竟谁也不是一开始便心狠手辣,无恶不做的。
那小丫头停下了手中的馒头,一脸欣喜的望着吴王朱雄英。
她知道…这可是能让一众大官都畏惧的存在。
没了官袍的蒋瓛,有些喜出望外的趴在地上。
恭恭敬敬的给朱雄英请安。
朱雄英缓缓走来,摇了摇头,“嗯,这两日让你受苦了,心中一定觉得很委屈吧。”
蒋瓛一脸欣喜的抬起了头…“能为殿下办差,微臣哪有什么委屈?”
对于这个回答,朱雄英感到很满意。
轻轻拍了拍手。
身后便有两个锦衣卫为他端来了官袍。
炙热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
尤其是蒋瓛这种对权力极端热衷的人,到了此时此刻呢,还遮掩得住内心的渴望。
这一切,朱雄英都看在眼里。
仿佛能看见他内心的所有,以及以后的人生走向。
罢了罢了。
朱雄英亲手将跪在地上的蒋瓛一把拉起。“本王要去龙阳县一趟,命你随行,速速准备一趟。”
蒋瓛一听,心中大喜过望。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锦衣卫佥事,而这个佥事,只是较为寻常的佥事。
前面不带指挥二字,地位却是千差万别。
锦衣卫的指挥佥事,地位仅次于锦衣卫同知,怎么说也是个正四品。
而这个普通的锦衣卫佥事,品级只不过是略比普通百户高一些。
若此番能随吴王殿下朱雄英赶赴龙阳县。
相信那帮大贪,很快便能够连根拔起。
从而作为自己的晋升之阶。
对于他心中的欢喜和激动,朱雄英分明都看在了眼里,“你先别急着高兴,这样吧,你先去刑部大牢里,将青文胜带出来,然后随我快马赶到龙阳县。”
刚穿上官袍的蒋瓛,也顾不得发愣,立刻恭恭敬敬的双手抱拳,“殿下放心,卑职去去就来…”
……
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
整个人瘫坐在大牢角落里的青文胜,此刻显的浑身无力。
看了不远处坐在桌子上吃酒喝肉的那些狱卒们。
不由的艳羡的舔了舔嘴唇。
概有好几个月没喝过酒了吧。
一想到那酒的滋味,那才叫一个享受。
可平日里,低微的薪俸,养活一大家子都不太容易。
小女儿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断然不能缺了她的吃穿。
自从她母亲走后,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
就为了能够下衙的时候。
能够每天看到这乖女儿的笑容。
而自那以后,喝酒就成了,成了一种奢望。
青文胜目光热切的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牢门口挪去。
吧嗒吧嗒的舔着干裂的嘴唇。,仿佛面前的空气也能够充斥着酒的香味儿。
也能够借此尴尬而聊以自慰的方式尝到一丁点若有若无的酒香。
却见的一个狱卒笑呵呵的走来。
手上拎着一个小酒壶。
有些玩味的,看了看趴在牢里的青文胜,“哟,想喝酒呀。啧,啧啧,想喝酒行呀,求我呀。求我,我就给你喝。”
大牢里的青文胜看了看眼前狱卒,有些近乎哀求的说道。“大哥,我快渴死了,麻烦你给我喝一口吧,嗯,就一口。”
狱卒笑的前俯后仰。“看来好汉子,也经不住渴呀,不过你上京告御状,皇帝却把你打入了刑部大牢,看来你是难逃一死啊。也罢也罢。且张开嘴,小爷,我好好喂你一口。”
青文胜不由的有些欢喜。
自从下了这个大狱,一直未曾能够喝上一口水。
眼下能够有一口酒喝,简直求之不得。
便张开嘴,舔了舔嘴唇。
可却谁知那狱卒直接撩起裤带。
便打算用他那腰下的水龙头。开始放水。
青文胜哪受过这种羞辱?
连忙缩回了脑袋,往里头躲。
还没来得及放水呢,那狱卒见青文胜缩了回去,气得怒不可遏。
这没人配合的游戏,还能有什么好玩?
当下便指着青文胜恶狠狠说道。“你个够娘养的,乖乖给我爬到面前来,否则老子让你知道老虎凳的滋味。”
青文胜目光躲闪。自己也是县衙里头混迹多年的人,又怎么不明白这些衙役们耍的手段?
但若是要硬着脖子,和他们硬碰硬。
只会招得更惨。
索性缩在大牢栅格的角落里。
任由那狱卒怎么呼唤斥骂,也不肯转过脸来,接受他的侮辱。
这还了得。
那狱卒便直接。抓起桌旁的马鞭。
远远的便抽了过去。
只听的啪拉一声,打的那大牢墙壁上。一道深深的印子。
这一次打了个空。
那狱卒岂会甘心?正准备抽第二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