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太子朱标一脸困惑。
刚刚听的,宫人来报。
说是吴王朱雄英和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已经回宫复命。
回宫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
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当然不止太子朱标一个人。
听到了消息的皇帝朱元璋立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勤政殿。
看到这些从被窝里拉出来的众多官员,连夜议政,让他们显得有些不大情愿一般。
脸上闪过一丝怒气,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朱元璋强制压下这股发怒的冲动。
看了看,站在金殿之上东倒西歪的众多大臣。
“深夜将你们叫起来,让你们远离了媳妇和被窝,咱也知道,你们心中定有怨言。可你们平日里都是如何忠君之事的?!都是怎么办差的?来人呐。将应天府郭槐带上来。”
说到这,朱元璋已经是怒不可遏,恨恨地拍了拍龙椅。
一身囚衣的。应天府郭槐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满头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刚才的威风八面,
…
此时像一个无一可靠的孤寡老人一般,哀怜的哭丧着脸,望着站在殿中的文武百官,这些人往日都是他们亲爱的同僚。
可此时看他们一脸冷漠的样子,断然是不可能生出援手的。
尤其是在这个,屠夫皇帝朱元璋面前。
一个个明哲保身还来不及呢。
眼见如此情形,应天府郭槐痛哭流涕的瘫软在地,用那哭的有些发哑的嗓子喊道:“罪臣郭槐叩见圣上。”
朱元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一条将死的死狗。
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大孙朱雄英,朱元璋这才脸色稍稍好转,“大孙呐,给百官说一说,这应天府郭槐究竟犯了什么事?”
“是,皇爷爷…”吴王朱雄英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挺起胸膛看了看,站在金殿之上,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文武百官。
“诸位卿家都给我打起精神,听好了。这应天府尹郭槐,收了龙阳县的贿赂银两,便伙同龙阳县秦捕头,拦截上京告状的百姓,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大案,龙阳县今年水患,洪水滔天,半个县城都被泡在了水里。老百姓已经两个多月没吃的了,有的人挖野草,啃树皮。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吃起了观音土,活活的腹胀而死,这金銮殿上,你们有些也是从地方官走上来的,应该知道地方饥民的惨状。
这应天府郭槐,带人拦截上京之人,竟然撞到了本王的面前,甚至口口声声要将本王爷一同拿入大狱。诸位卿家且说说,此等狂悖之徒,该当何罪?”
却听的虞部郎中王国用霍然出列,高声奏禀到,“陛下,龙阳县如此大案,洪水滔天。只怕是常德府以及湖广布政使司都应该知情,臣以为,应火速发函,让他们组织民工,以及乡勇,配合朝廷控制灾情。然后再行问罪。”
朱元璋却恨恨的一拍龙椅,霍地站立起来,手恶狠狠的指着,那虞部郎中王国用,“你还真敢说…?湖广布政使司,以及常德府。知情不报,你是罪在不赦,你竟然还劝咱让他们戴罪立功,控制灾情。是何居心?”
听得这般指责,虞部郎中王国用吓的便跪在了地上,他不怕死,但不代表他是个愣头青。
“陛下容禀,这些个知情不报的犯官,自然是要治罪的,但曾以为眼下先稳住灾情更为要紧,毕竟是救灾如救火,而这些个犯官,对当地情形最为熟悉。是控制灾情的不二人选……
若是率先问罪,只怕是湖广布政使司衙门,以及常德府衙门,都要一扫而空,发生这样的大案,官吏们相互包庇,知情而不报,断然不是一两个人所为,若是率先问罪,只怕是这两个衙门都要一扫而空了,到那时又让谁来控制灾情安抚百姓呢?”
此时此刻站在朱元璋一旁的太子朱标也点了点头,向朱元璋走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王国用此言有理,救灾如救火,易急不易缓呀,还请父皇三思。”
朱元璋转过头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想不到自己的太子也向着王国用说话。一时间竟然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指着太子的手指也多哆嗦嗦,开始轻微发抖起来。
“太子啊,太子啊。你是一国之储君,竟然也向着他们说话。湖广布政使司衙门,以及常德府衙门,知情不报,便是包庇。你还指望他们能办好?赈灾之事,简直荒唐。”
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虞部郎中王国用,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龙椅一拍。“锦衣卫何在?”
值守在金銮殿门口的锦衣卫立刻入殿大声喝道:“在…”
“将这不开眼的虞部郎中王国用,拖出去,廷杖20,不…30。”
猛然抬起头。跪在地上的虞部郎中王国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冒险上谏,竟然换来了一顿板子。
打小便饱读圣贤书的王国用自然是心中不甘,被锦衣卫拖出去的时候,却依旧挣扎着大呼大叫:“陛下,陛下可以打我,但还请采纳微臣的建言,不因言而荒废国事,这个是陛下您说的呀,陛下,陛下呀……”
远远的呼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