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飘着小雨。
犹如人的心情一般的压抑而又沉闷。
淮安到南京并不远。
撒开了马蹄子,舍命狂奔的锦衣卫们,很快便迎上了太子朱标的钦差卫队。
远远的便见这整只钦差队伍,茫茫的一片白。
人人身上都带着麻布孝衣,整支队伍显得异常沉默而又压抑。
时不时队伍里头会传来一声声零零星星的哽咽哭声。
虽然早猜到结局是这样。
但亲眼见到这么悲伤的一幕,锦衣卫指挥使毛镶,还是有些心神震撼。
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在马背上失声无语,嘴巴微微一张一合,却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莫然无语的走到他面前。
南宫庆一脸忧伤,脚步极其沉重的向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来。
毛镶见状,赶紧翻身下马,大跨步地迎了上去。
焦急的出声发问:“这……这究竟是怎么了?!说啊,说啊,你倒是快说呀!”
两眼含泪的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毛镶,南宫庆大哭的扑在他的怀里,再也忍耐不住这些天的悲伤情绪:“大人,我们的太子爷,没了……他走了……呜呜……呜呜!”
脑海里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片空白。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呆呆愣愣的看着面带哭腔的南宫庆。
忽然整个人脚步一阵踉踉跄跄,一个战力不稳便整个人往后仰倒栽了过去。
众多锦衣卫见自家指挥使大人竟然听着这个消息,吓得晕了过去。
赶紧七手八脚的将他护住!
抱着他肩膀的抱肩膀,掐人中的掐人中。
好一阵忙碌,才将他悠悠然的唤醒。
毛镶一脸痛不欲生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南宫庆,声音有些颤抖的,抬了抬手:“咱们的太子爷,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候一阵马车声从南宫J身后传来。
马车上赫然装着一副棺椁,两边的锦衣卫纷纷身穿麻衣孝服,一个个红着眼圈。
神情极其低落。
放着棺椁的马车身边,坐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郎。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定睛一看。
不是朱雄英又是谁?
只不过多日未见。
眼下的朱雄英整个人神情极其憔悴,显得非常消瘦。
完全没了往日的英姿焕发神采。
眼见毛镶有些诧异,南宫庆轻轻地咳咳嗓子,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太子出事以来,咱的这位吴王殿下,就一直非常伤心,,整个人没了任何胃口和神采,这才多久日子,便瘦成了这副模样,每日只喝一丁点稀粥,还需我们这些锦衣卫以死相谏,才能吃那么一点点。”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这灰蒙蒙,随时准备下雨的天。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心情极其复杂,忧心忡忡的说道:“京城方向收到了消息,可信鸽传来的小纸条信息,陛下并不相信,特让我们来率领大队人马,来一探究竟。”
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南宫庆不言不语。
在陛下身边的压抑和苦闷自然也是了解的。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富贵和意外总是分不清楚哪个先来。
而太子朱标对于洪武皇帝朱元璋的重要性,简直不可言喻。
这是他用倾尽了毕生之力苦心培养的一国之太子。
突然就这么冷不丁的没了。
换谁谁也难以接受。
更何况是那性情极为狭隘和高傲的朱元璋。
想来眼前的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也已经充分的体验并感受到了朱元璋,乍一听闻这件事情的愤怒。
此番率队前来迎接钦差卫队。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有。避开朱元璋的原因在里头。
毕竟朱元璋暴怒之下。
身边的一些奴仆和大臣很容易变成为出气筒。
在这个时候跑远一些,反而是一个明智之举。
而眼前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很显然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仿佛看穿了南宫庆,心里都在想什么?
毛镶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这几日你们陪伴在吴王殿下身边,他身子骨还可硬朗?”
南宫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天殿下都不怎么吃东西,胃口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这几天,完全跟养猫一般,吃的分量极其稀少。
若不是所有锦衣卫跪下来求他适当进食,只怕他都撑不了这淮安地界。”
微微一声冷哼,锦衣卫指挥使毛镶,手指颤抖的指了指南宫庆:“你们呀你们,该怎么说你们呢!?
如今殿下这个太子已经归天了,陛下还不知道会怎样朝身边人发火?!
若是吴王殿下有个好歹!你们这些人只怕都别想活命。一个都别想。
陛下是什么脾气,你们难道都不清楚吗?这么些年来,冤死在陛下手上的大臣还少了吗?
又有哪个爵位比你低,功劳比你小?面子又比你逊色了!?”
南宫庆默默然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