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宝常来三元观,本来是来交流学习的,结果一到后院去,就被赌鬼狐狸拉上了牌桌。
胡小酒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
除了打麻将,各种赌钱的方式都被他玩儿转了。
许白微笑他,幸亏没投人胎,不然就是个倾家荡产的逆子预备役。
最近这牌友不好凑,这时候往常也是常锦秋的蜕皮期了,但这回他没来,不是不想来,而是被锦绣姑娘揪回灵妙峰了——当初让许白微带话的时候说了,要是一直不回去就别怪她抓人回去干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杂毛狐狸落井下石,笑得嘎嘎的。
这回大明星的空窗期被迫有点长,但总归不是个踏实干活的,就是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才能下山了。
不过许白微想,锦绣姑娘似乎也不是什么干活积极的,几年都没管常锦秋,怎么突然把人抓回去了……八成是活干不完了,诶。
兴许清完一堆存货,就能下山了。
“白黛玉呢?”许白微环视一周,都看见人,先前她进来的时候,都还瞧见她人在这里跟胡小酒摸着牌呢。
胡小酒指了指外头:“去接生了,有个孕妇鬼要生了。”
现在白黛玉的业务范围可广,直接拓展到另一个维度了。
常锦秋不在,白黛玉临时出外勤,白玉团么,向来是不在牌友考虑范围内的,怪不得拉着夏灵宝来充数。
许白微很少陪他们玩儿这个,现下也坐下来,白玉团偷摸绕到她后头,悄悄吹了一口气——反正这些个家伙输了都赖他,都不知道被扣了过少口黑锅了,那就真的来一次叭。
十几局下来,许白微成了常胜将军,气得一狐狸一黄鼠狼吱哇大叫,黄皮子不像胡小酒对打牌本身那么痴迷,纯粹是为了赢钱,一直输钱,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哼,不玩儿算了!”
胡小酒跳下牌桌,抖了抖蓬松毛绒的大尾巴,旋即变成人身,朝外边走去,“爷去外边儿找人玩儿。”
狐狸一边走,还一边斜眼愤愤地朝白玉团看过来,许白微十分怀疑,要是她没在的话,胡小酒会磨着牙扑上来打一架。
许白微知道是白玉团在帮自己作弊,她哈哈大笑着,将赢的钱又分出来:“好了好了,把自己的钱拿回去,重在体验,你可别在这儿输了钱,又找外头的香客骗回来。”
毕竟这家伙是有前科的,现在三元观又扩建了,来往香客更多,管理还是要严格一点,虽然这几年胡小酒都还算知道轻重,但许白微还是得多挂心一点。
“好呀好呀!姐你放心,我保证老实的!”
听见能拿回自己的赌资,胡小酒瞬间就高兴了,变成人身后嬉皮笑脸的,伸手把桌上的钱薅了过去。
到晚点时候,有个带孩子的香客找到许白微,说要捐香火钱。
这人是京城那边来的富商,家里有三辈积累,家底比许家还要殷实的那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抱着他的老来子,面上挂着笑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这家人特别喜欢做“善事”,手里有钱就不介意从指缝里漏点出去,全国各地出名的宫观寺庙,几乎每一家都雨露均沾捐到了。
信仰很是广博,非常有国人特色。
这位善信带来的小孩子估计三岁不到,牙都没长齐,但一点也不认生,睁着溜圆的眼睛四处瞧。放他到地上,小娃娃就颠颠地跑动,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祖师殿那边跑过去。
三元观再次扩建之后,另外开了一道大门,相比起来,起初的那道围墙门,算是小门了。
大人没拘着孩子,在身后跟着他走,一边笑着跟许白微攀谈:“嘿,我这小儿子瞧着还熟门熟路的样子,要不是我们不住在海城,我都以为家里是有人带他来过了哈哈哈哈。”
许白微点头,笑说:“可能比较有缘吧,小孩子更有灵性,看来是比较喜欢三元观。”
她视线追着那孩子,心里也有点意外,那孩子并不是四处跑动,像新扩建的区域,他似乎就没什么兴趣,只在原来扩建前的前后院里跑来跑去。
碰见在睡觉的黄皮子和白玉团,小家伙自来熟地跑上前去,两只毛茸茸眼皮子微掀,摇了摇尾巴去逗他。小孩儿咯咯一笑,伸手就去摸两只毛茸茸。
吓得大人连忙就要去把小孩儿抱回来,一般宠物也就罢了,这又是黄鼠狼又是老鼠的,谁知道会不会咬人?虽然在网上看见过,这动物三元观已经养了有几年了,但自己的孩子不敢冒险啊!
许白微连忙安抚说:“没事没事,他们不咬人。”
小孩儿的手已经按上去了,两动物的确一动不动地原样躺着,尾巴不时轻柔地拂动,大人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是个好胎吧?他排队等那些时间不亏。”一个冷飕飕的声音突然从许白微背后冒出来。
是老九,这会儿刚好在,方才他们过来的时候,老九正在院子里他的塑像前吸香火——扩建之后许白微专门给他的塑像搬进了一间空殿里,但老九还是习惯到这个小角落来,这里人少一点,不会让生人撞到他。
老九:“家庭和睦,父母疼爱,又是老来子,上面有得力的哥姐支撑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