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了拍肩,不用多说,去后院了。
黄皮子这会儿正在睡懒觉,一进后院就清清楚楚听见他打呼,许白微蹲在他的狗窝面前,伸手弹了弹他的小耳朵。
黄皮子眼睛都没睁开,抬起爪子按住自己的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着:“谁啊,讨厌鬼……”
翻身之后,又露出了另一个耳朵。
许白微冲着耳朵吹了吹气,吹得他耳朵毛轻轻耸动,毛毛骚得耳朵痒,小耳朵自己一抖一抖的,但还是没醒。
许白微伸手拽了拽,说:“黄麻花,给我起床了,你这懒胚子,能得道简直是老天眷顾。你不是要叫傲天吗,改名的机会来了,再不起床就没机会了。”
黄皮子耳朵晃了晃,似乎认出了这个嗓音,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翻身起来,睁着俩黑豆眼睛望着许白微。
“改名?改名?”
许白微站起身来,这时胡小酒走了过来,掏出从灵妙峰带下来的新的地仙名册,一下丢给黄皮子。
黄皮子打开看见新的地仙名册,还有点怔
愣,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因为吃惊。
他起初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之后抱着地仙儿名册也一直犹豫。要是当初起名刚刚出意外的时候,给他这个新名册,他肯定高兴坏了,但这么久都过去了,他都已经习惯黄麻花这个名字了。
而且……听了新来的那只狐狸的名字之后,黄皮子有一个顾虑,这些个名字都取得那么有心机,什么玉团、小酒的,装可爱,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如果一直叫麻花的话,好歹也是三元观一枝花吧?
但是傲天听起来就是很伟岸啊……黄皮子有点不舍,成天抱着新的地仙名册纠结,连许白微都奇怪,当初那哭天抢地的,现在怎么不急着改名了。
黄皮子犹豫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将空白的名册烧了回去,他还是决定,以后就叫麻花了!
在他纠结名字的两天里,胡小酒已经跟三元观的人或仙儿打成了一团,也不玩儿牌了,带头搓麻将,连宋通这五十多岁的老道长都被他拉着打了一圈。
麻将桌是安置在后院的,但那麻将声偶尔在前院都能听见,还有香客问许白微,观里是不是开展茶馆业务了?
许白微无奈,又警告那家伙收敛一点,不要带着她观里的成员学到一些不好的习气。
狐狸天生嘴甜,惯会阳奉阴违,麻将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稍微收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得迅速得很。
许白微问他宁愿离开灵妙峰也要去寻找自由,那现在东西也送到了,他什么时候走?
胡小酒马上从人身变回狐狸,趁她坐下的时候,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底下供,特别狗腿地讨好,“姐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他们都能住在观里,我不能住吗?要是观里忙的时候,我还可以帮忙的~”
刚到三元观那天,他都看到了,许白微喜欢毛茸茸,还喜欢去捏黄皮子的耳朵。
他现在哪里还舍得离开三元观,这里好吃好喝的,没有批不完的文书,还有人陪玩儿,简直就是他的快乐老家。
许白微:“…………”
她没说话,手底下被迫摸着顺滑蓬松的触感,一时手掌被绑|架了,有点挪不开,手指轻捻,就有点不舍得说出把狐狸撵走的话了。
最后胡小酒是就这么赖下来了,为了三元观的名声着想,许白微起初还监督着他,但胡小酒为了一直赖在三元观,很老实,真的没有去找香客赌钱。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自家祖师圣诞,观里老早准备好了东西,祖师殿里,祖天师神像面前换了张更大的供桌,摆满了各色供果,全都是后院那块地里参宝种出来的,成色是相当的好,果香四溢。
除了供果鲜花香烛,还得祖师爷整上了个现代玩意儿,生日蛋糕,摆在供台正中,上面用果酱写了四个字:天官赐福。
道堂里,由殷符言这个亲弟子,带着观里其余几个道士,共诵祖师宝诰,纳福利市。
年后的第一个小仪式,许白微打开了直播,就放在道堂里。今天没有解说,也不会互动,只是呈现画面,直播主题上写了:祖师圣诞。
中间道堂里唱起道韵《瑶台赞》,这是经典道乐,是道教开坛科仪的曲目之一,内容就是奏高天界神明,希望各神明下凡倾听,降福人间。
这里唱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在祖师面前唱,就是请祖师嘛。
唱着唱着,直播间的弹幕上,出现了一些声音:
——那啥,我怎么听着几个道长唱的好像不一样,本来是好听的,总觉得里面有个不和谐的声音……
——是跑调了吗(狗头)
——要是道士五音不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道士唱韵跟普通人唱歌一个意思吧(狗头)
……
当天晚上,王燃做了个梦,梦见他一个人跪在祖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