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艰难地问出这一句。
“小月亮,你这是怎么了?”
她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全身上下也都是湿的,同样很狼狈。
白琮月慢慢走近她,却没有触碰她,好像怕他身上的血弄脏了她。
他轻轻叹了气:“赵时宁,对不住,害你伤心了。”
赵时宁陡然变得有些无措,她猜想过无数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他是来与她道歉的。
他为何要与她道歉,明明他只是弹了首好听的曲子,他什么错也没有。
她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不是……你别这样说,我没有怨恨你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需要……和我道歉。”
“我以为你在怪我。”
白琮月轻声呢喃道。
“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起了我娘亲,有些难过罢了。”
赵时宁主动上前牵住了他的手,仔细一看,这才看见他掌心见骨的伤口,吓了一跳,“小月亮,你怎么伤成这样?!”
“不碍事的,伤口伤的再重,也会慢慢愈合。”
白琮月将她的担忧看在眼中,滚着戾气的心陡然安定下来,他低声询问她,“赵时宁,我能抱你吗?”
赵时宁主动抱住了他,她埋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莫名的,她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种近似于母亲般的抚慰。
她娘亲也总是纵容她,也对她无比的温柔。
“就算伤口会慢慢愈合,可也还是要上药包扎的,不能让伤口一直流血。”
赵时宁的声音带了些真情实感的担忧。
“嗯。”
白琮月应声道,雨水顺着他的发丝缓缓滴落,他昳丽的面容愈发温柔,可眼眸里的风雨却越来越暴烈,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他隐藏的很好,不会再让她发现。
寝殿离着并不远,赵时宁牵着他往寝殿走去,还不忘问他,“小月亮,你真的不用避水诀吗?虽然神仙不会感染风寒,但是你的伤口若是泡了水,是不是会更加严重?”
“我倒是想一起与你淋雨,再一起生一场重病。”白琮月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时宁并不能理解他话中暗藏的病态爱意,只是觉得这话有些好笑,“怎么还有人上赶着生病的,我喜欢淋雨是因为淋雨很好玩,再而心中烦躁淋着雨能让我舒服一些,我可不想感染风寒生病。”
“为何心中烦躁?”
白琮月听着她说出的话,知晓他终于靠近她一步,拥有了与她交谈的权利。
赵时宁也说不上来为何烦躁,她耸了耸肩,“我呢,又穷修为又低,终日还要担忧会不会被鬼差索魂,这放在谁身上谁能不烦躁。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两个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与她并肩走在风雨中,任由雨水淋湿彼此,彼此间的隔阂和距离也好像随着风雨渐渐消融。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至于鬼差索命,上次我护着你,他们不会敢再来入你的梦。”白琮月道。
“为何突然这样对我好?莫不是想与我一起生孩子了?”
赵时宁听着他说的话,脸上浮起了明艳的笑容。
“对你好,和与你生孩子,是两回事。”
白琮月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她的心,而不是与她肤浅的水/乳/交/融。
赵时宁的笑容又消失了,她撇了撇嘴,“不与我生孩子,就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
两个人走到了廊檐下,她掐了个决,将身上的雨水尽数弄干净。
她抬眼望着油纸伞下开得正好的绣球花,看来伞将绣球花保护得很好,没有让这么漂亮的花凋零在雨水中。
赵时宁心中涌起些许难言的开心。
“赵时宁,我为你准备的伞,你反倒拿去给花挡雨。”
白琮月虽是这么说,却没有将伞收回,他自然知晓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皆有灵,但这些草木之灵于他而言同样弱如蝼蚁,不值一提。
“小月亮,快点进屋吧,我给你上药。”
赵时宁自从雨中在他身上获取到一些近似母亲的温柔后,待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只不过她点隐秘的心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纵使说出来,白琮月也不能将她缺失的母爱补给她。
进了寝殿,白琮月却没有掐诀让自己不再狼狈,反倒故意加重伤口,致使他愈发虚弱。
赵时宁看他脸色苍白,连忙牵着他坐在榻上,忧虑地盯着他手上的伤口。
“白琮月,你没事吧?我瞧着你手上的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她之前特意从小九那拿了些治愈伤口的药,现在正好能用上,赵时宁从储物袋里倒出些瓶瓶罐罐来,又挑挑拣拣,这才找出几个看起来能用的药。
“我也不知道修士的药对神仙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