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多年来行走江湖,最盼望的就是得到陈天佑的消息,此时忽然从张忍魁口中得知下落,他岂能不惊喜?
他恨不得马上就去拉住张忍魁,询问个清楚,但是当他看到张忍魁面带微笑,一副吃定自己的神情时,他突然又清醒了。
不!
不对!
自己刚刚乱了张忍魁的心绪,于是对方便胡说八道,编排一个假消息,也来扰乱自己的心境!
对,一定是这样!
陈天默的年龄虽然比张忍魁要小上几倍,可是他自幼年起便遭遇极大变故,跟着行走江湖十五年,所遭遇的种种也远比张忍魁的平生经历要险恶的多,由此也给他磨练出了极为可怖的意志!
这份意志,比张忍魁这个年近六旬的青帮头目还要强悍的多!
虽然陈天默也能看出张忍魁的神色不似有诈,说的话也应该可信,但是陈天默仍然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把弟弟和叔叔在青帮做长老的消息判定为假,进而强行移出了思绪,不叫它影响自己的心境!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败张忍魁,为自己和田清亭争取活路!
只有活着,才能与弟弟和叔父谋面!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张忍魁,现下是你我二人要见输赢,就别顾左右而言他了吧?敢打便打,不敢,便叫上你的徒子徒孙一起来围攻我,多说无益!”
张忍魁稍稍惊讶,暗忖道:“连他叔父和兄弟的消息都不能引他回心转
意吗?此子真正可怖!”
他也定了定神,道:“信不信也由你。老夫自是敢与你拼斗,只是老夫着实不想要你的命。稍后动手,输赢分际便停手,你若输了,须得入我青帮,如何?”
陈天默冷笑道:“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张忍魁摇头道:“你想赢过老夫,只怕不可能,但你只管说,赢了如何。”
陈天默道:“若是我赢了你,我也不杀你,但你须得解散青帮!”
场中众人闻听此言,瞬间哗然。
解散青帮?
也真敢说得出口!
张忍魁却颔首应道:“好,老夫答应你了!请吧!”
陈天默道:“看在你年老的份儿上,还是你先请吧。”
张忍魁便不再搭话,心道:“老夫速战速决,早些拿下你,叫你心服口服的入帮,然后赶回镜湖,一并料理僧王!”
说时迟,那时快!张忍魁双足一蹬,倏忽间已掠出俩三丈远,欺身到陈天默近处,左掌早已翻起,向陈天默的脑袋斜劈下去!
陈天默见他身法如此之快,心中稍惊,连忙把身子微微一侧,同时举起右臂去架对方手掌!
两下招式相接,陈天默身子轻晃,已感受到张忍魁的雄浑掌力!
张忍魁第一掌被架开,第二掌迅疾又到,陈天默不与他硬碰硬,当即展开“纵扶摇”身法,闪转腾挪开来。
他心意已决,任凭张忍魁如何攻击,自己都先避让锋芒,要引得这老头不停耗损。
他正青春年少,血
气方刚,无论精神体力,都是最富之时,而张忍魁年近六旬,即便修为再高,也难免气衰血亏,精少神颓,越是打持久战,越是于他不利!
此后数招过去,张忍魁再也没能碰到陈天默分毫,心中也猜到了陈天默的意图,不免大是焦躁:“这小子好生奸猾,知道硬碰硬不是我的敌手,便起意拖耗!再这么下去,我只怕还真得输在他的手里!”
念及此,张忍魁忽然变招,不再用刚猛无俦的掌法,改用刁钻阴柔、全凭巧力的擒拿术,身形飘忽,如鬼似魅,去抓陈天默。
陈天默见他如此变招,便猜到他识破了自己的战术,当即也转换身法,凝神应对,忽而说道:“张忍魁,你可知道僧王是怎么被我收伏的吗?”
他这句话,乃是用“蚊音入密”之术说出来的,只有张忍魁能听见,场上的其余人等,都不可能听到。
张忍魁不禁好奇,一边出招,一边忍不住回道:“你说!”
陈天默闪躲之际,说道:“我有一个兄弟,是医脉的绝顶高手,擅制各种毒药。汴城一战,我擒住僧王,喂了他一粒致命的毒药,而解药只有我有,僧王怕死,便降了我。就这么简单。”
张忍魁“唰唰”施出两记猛抓,怒道:“你真是歹毒!”
陈天默左闪右躲,避让开来,又说道:“我的歹毒岂止于此?我叫他回你身边做卧底,便是要他除掉你,颠覆青帮!你猜我
叫他用什么法子对付你?”
张忍魁脸色铁青,不再搭话,攻势却越来越凌厉,显然是动了极大的怒气,已乱了心绪。
陈天默不用他应声,便继续说道:“我命令他给你暗中下毒,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叫你吃了也不知道!但时间长了,毒就会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进入你的周身血脉,甚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