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玉华动身去联络“栋梁芝材”四老之后,陈天默又找来陈玉琼,让他外出召集其他族人,扮作各路工匠,分批来到后街大宅,听从诸葛欢的安排,开始着手藏宝地宫的营建事宜。
所有一切该置办的材料、工具、器械,也都依从诸葛欢所列清单,开始进购。
一应花销,都从心月那里支取。
大宅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午后,陈天默约了曾天养、侯拜在大宅的亭子里喝茶,三人聊些江湖事,十分畅快,彼此也拉近了不少距离。
正说得火热,顾云轩和苏曼婷来了,曾天养和侯拜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便识趣的去别处转悠了。
陈天默请顾、苏二人落座,给他们斟茶,苏曼婷大概是渴了,不顾热茶烫嘴,直接一饮而尽,然后兴奋的说道:“老板,印刷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顾云轩笑道:“那家伙的消息还挺灵通,他已经知道赵长明被大哥给控制住了,不等我用手段,就主动提出要把自家报馆的印刷间给让出来,供《新报》随时使用。”
苏曼婷道:“我们还没告诉他赵长明已经死了呢,不然,肯定吓得他睡不着觉!”
这种结果早在陈天默的预料之中,他不觉得意外,只是问道:“受伤的工人探望过了吗?”
苏曼婷道:“探望过了,还给了一些抚恤金。”
陈天默伸手摸向衣袋:“抚恤金我出——”
结果一摸,空空如也,他又尴尬
的抽出手来,挠了挠头,说道:“给了多少,等会找心月去报。”
“不着急。”苏曼婷笑了笑,说道:“就是赵长明不在了,报贩群龙无首,《新报》以后的发行该怎么办?老板要不要把赵长明手下的那些二道贩子们笼络起来?”
“我不做报贩头子,也羞于赚这种钱。”
陈天默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新报》的发行完全可以不走报贩的渠道,以后全都交给车行的兄弟们去贩卖。每一份报纸,都给他们提成。如此这般,没有了报贩的抽水,我们的利润能够达到最大化,车行兄弟们也能在不耽误拉车的前提下,多赚些钱,补贴家用。”
“好啊!”苏曼婷抚掌赞道。
她不会反对,报贩们抽水抽的确实太厉害了,卖报的利润一大半都会被他们盘剥走,若是省去他们的环节,报馆必定会收益更多!
更何况,赵长明已经死了,陈天默一战扬名报界,再也不用担心谁会从中作梗。
顾云轩更是喜出望外:“多谢大哥,处处都能想到兄弟们,照拂的这样周到!”
陈天默道:“应该的。”
顾云轩当然有高兴的原因。
《新报》虽然刚发行了一天,但是受欢迎的程度已经远超其他各类报刊,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头,完全处于供不应求的程度!
车行的兄弟们根本不用怎么卖力吆喝,只要在车上弄个放报纸的箱子或者袋子,就不愁售卖,
一天下来,利润绝对可观!
苏曼婷已经迫不及待要写明天的报道了:“老板,您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劲爆的新闻提供?”
“继续写怀履光的。”陈天默冷笑道:“他虽然被关押在警署,却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交待罪行,还指望着领事馆能帮他脱身呢。我们就要把他彻底写臭,永世不能翻身!”
“可是,他的事迹差不多已经写完了,还有什么可以挖掘的吗?”
苏曼婷有些后悔,最开始写怀履光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的博人眼球,她一下子便把所有的猛料全都抖出来了,没做长线考虑,眼下,乏善可陈,无从落笔了。
陈天默却早有准备,说道:“你去一趟帅府,找齐大小姐,就说是我让你去的。问她要一份清单,是报晓峰残梦轩被劫一案中,大收藏家石海卿的藏品遗失清单。最好是再采访一下石海卿先生,请他给你讲一讲报晓峰下的洋人别墅区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写一篇事关‘报晓峰文物大劫案’的报道。”
苏曼婷有些迷糊:“不是要继续写怀履光吗?怎么改写文物大劫案了?”
陈天默道:“这个文物大劫案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怀履光。当初,怀履光靠着大传教士的身份,凭借政商两界的关系,以低价大肆在报晓峰下圈占山场林地,然后营建别墅,卖给各国洋人,却不许国人随便出入,把那里搞成了法外之地。
明明不是租界,也成了各国租界!”
苏曼婷的眼睛亮了:“太好了!这个新闻我要做成两期,一个是文物大劫案,一个是洋人圈地,一定会爆的!老百姓最痛恨洋人在我们的国家里搞破坏,搞特权!我们中州省没有租界,报晓峰下也不能成为洋人的法外之地!”
“好好写,不要只是煽动情绪,还要挖掘更深的东西,譬如这些现状都是基于什么原因造成的,难道只是洋人的问题吗?”陈天默幽幽说道:“你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