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望山岛监狱。
这座监狱远远看上去像城堡一样,坐落在望山岛正中,从岛内到岛外全副武装的狱警随处可见。
密密麻麻的监控设备几乎覆盖了整个岛屿,没有一处死角。
冰冷的钢铁墙面,坚硬的混凝土地板,称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光是进入这里就要通过层层关卡,狱警和犯人同吃同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就算是侥幸逃脱也无法离开。
这里关押着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瘦男人乘坐直升机降临到岛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架小型客机。
男子威严肃穆,脸上神采奕奕,双眼如鹰鹫般锐利。
这是常年身居高位独有的气质。地上的两名狱警对视了一眼,立马将直升机里的男子搀扶到地面。
男子一言不发,随手从口袋中拿出柔软的眼镜布,一边轻轻地擦拭着,一边跟着狱警坐进了黑色轿车中。
由于岛内几乎没有其他车辆,一路上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便驶向了监狱中。
后面小型客机的舱门也终于打开了,首先走下来的是几名真枪实弹的狱警,接着走出几个身穿暗棕色狱服的男子。
这几名男子耸拉着脑袋,在狱警的推搡下有气无力地走到地面,看着不远处城堡般的监狱,眼神中除了凶狠狡诈,还有彷徨、不安、恐惧……
这些人和直升机里的男子的待遇就天差地别了,在狱警们的看管下,排成一字队列,顶着烈日一步步走向监狱。
领头的犯人是个光头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想必之前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肥硕的身躯下,汗水浸透了狱服,喘息着粗气,有气无力地道:“我说各位老总,能不能给口水喝,犯人也是人啊!”
狱警队长回头打量他一眼,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想喝水是吧,好,你过来!”
他把光头男叫出了队列,点上一支烟,灰白色的烟圈吐在他的脸上,突然间用手中的枪托狠狠地砸过去,光头男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接着他抓住光头男摁倒在地,冷笑一声:“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进海里,可以保证你一次性喝个够!”
说完,他招呼两个狱警过来,一左一右,将光头男拎到海边,伴随着他的求饶声和扑腾腾的挣扎声,其他几名罪犯都倒吸了口凉气。
看来这里不同其他地方的监狱,只不过想喝口水就......
几分钟后,光头男被折磨地半死不活,又被他们拎了回去,还是在队列的最前面,在狱警们的推搡下挣扎踉跄着朝着监狱的方向挪步。
“听好了,这里是监狱,不是你家!”狱警队长怒喝道,可接下来的瞬间又突然大变脸,露出亲切而友好的笑容。
“我叫杨志伟,你们可以叫我杨队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几个囚犯不敢再低估杨队长的手段,众人在沉默中一步步来到了冰冷的监狱。
高云枫的身材最小,走在队伍的末尾,在众人战战兢兢,迷茫不安之际却闪动着狡黠的双目。
他偷偷打量着监狱环境,横扫了一遍路过的监区,一个个犯人的身影如录像般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并根据其行为动作猜测,谁是这里的牢头。
整个监区阴暗潮湿,见不到一丝阳光,虽然有24小时开着的照明设备,但仿佛也无法祛除黑暗。
如果没有门口放着的一人来高的钟表,根本感觉不到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放眼望去,左边是约5米宽的走廊,右边则是一层一层的牢房,不知有多少层,看不到顶,也不知有多长,望不到边。
环绕在这里的,只有无尽的欲望和罪恶。
……
监狱有个规定,每次一有新犯人报到,监狱长无论多忙都得过来。
监狱长办公室。
一名男子对着镜子略微的洗漱了一下,理了理淡蓝色的领带,推了推金丝眼镜,打开了监狱走廊的大门,一缕阳光渗透了进来。
随着这名男子的身影越来越近,整个监区鸦雀无声,就连杨志伟也老实地笔直站着,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监狱长,我叫张宇成,你们可以叫我张先生!
我只有一句话,都听好了,不论你们以前在外面是龙还是虎,但在这里就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罪人!”
张宇成的声音庄重威严,简短有力,有种不可抗拒的穿透力。
“报告!”
这是监区门口一年轻狱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喊了声报告便匆匆而来。
张宇成明显有些不满:“有什么事情等我讲完了再说!”
“这是来自江北市警局的一封信,狱长您先看看吧。”
“江北市警局往我这来信?”张宇成有些奇怪,拆开了信封。
……
没过多久,犯人队伍中新加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长得实在是过于普通,扔进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张宇成盯着男子的脸:“你就是夏一,那个‘特殊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