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间的墓地是普通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尤其是现在。
厚厚的云层遮掩了月光和星空,道路边的路灯在不停地闪烁着,并时不时传来“丝丝”的电流声。
整个墓园既黑暗又诡异,再加上刺骨的寒风呼啸,更是让人汗毛耸立。
借着公路闪烁的灯光往下看,一个黑暗的人影似乎在墓地里寻找着些什么,挥动着手中的铁锹,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令偶尔路过的行人不自觉的快步走开。
即使身上沾满了泥土,双手磨出泡来,这个男人也毫不介意,已经挖得很深了,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东西。
男子从工具箱拿出羊角锤,撬开了棺材盖,只有一个骨灰盒放在里面。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带上一次性手套,拈了点粉状的骨灰放入保鲜袋中,又将坟墓完好无损地还原,这才驾车离去。
男子不知道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在黑暗处渐渐显现出来,扶了扶黑框眼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市局,实验科。
“DNA检测结果相同,确实是南泽的骨灰,你这下不用担心了吧。”一个中年大叔将两份报告递给了夏一。
“既然南泽已经死了,那凶手又会是谁?”夏一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呢,又或者是那家伙的狂热分子,故意扮成了他的样子作案。”
“嗯。”夏一点了点头,他也希望是对方所说的那样。
这时,阿列这边似乎有了什么收获,他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们刚刚查到高远有个儿子,叫高云枫,清北大学的学生,两年前失踪了。”
夏一此时还在思考南泽的事情,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先不管,你先和我去趟礼堂。”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却被忽视,阿列被夏一弄得一头雾水。
看着阿列满脸的问号,夏一解释道:“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我至今,那就是凶手是如何离开现场的。
先是老师从礼堂走到天台,再到我赶到天台,这期间连十分钟都不到,凶手却可以作案并从容的离开。
而离开天台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通过楼梯走下去,但当时我就在现场,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所以我猜测,凶手其实并没有离开。”
“没有离开?那他会在哪?天台这么空旷,能藏在哪里?”
“他当时就藏在这里!”夏一指了指礼堂对面的会议室。
阿列愣住了,挠了挠头:“夏队你没发烧吧,你刚还说楼梯间没看到一个人,现在又说凶手当时是藏在会议室,难不成凶手长了翅膀,从天台直接飞到15楼?”
夏一的脸上泛出神秘的色彩,继续解释道:“谁说他是从天台离开的?其实我们一开始都被误导了。
凶手故意说让陈警官独自前往天台见面,而后我又在天台发现了凶器,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案发现场就是在天台,但其实这是大错特错!”
“难道凶手是在这里杀害的陈警官?”阿列已经联想到了。
“没错。”夏一指了指会议室的落地窗,并打开了窗户,露出外面的景色,“打开这扇窗户,就很容易能把人推出去。”
“你再看这个。”夏一指了指窗把手。
这里的窗户外面没有栏杆,为了安全起见,这几扇落地窗一般很少打开,把手上也因此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和锈迹。
但夏一所指向的窗户把手却远比其他地方要干净许多,这明显是近期有人触碰过的。
“也许是警局其他人不经意碰过,这说明不了什么。”阿列反驳道。
“嗯,你说的不错,思考能力也比刚开始强了不少。”
夏一先是夸赞了一下阿列,接着又解释道:“但我还有更多的依据。起初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毕竟凭一个窗把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直到我昨晚突然想到,案发当日我刚赶到天台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楼下街道上有动静。
大概过了30秒之后,也就是在我捡起注射器时,这才听到有人大喊着‘死人了’的声音。
也就是说在我赶到天台的时候,老师那时还没有被推下楼!他那时应该和凶手还在对峙着什么!”
“夏队,你是说凶手告诉陈警官在天台见面其实只是个烟雾弹,他真正的作案地点就是在这里?”
“没错,试问连案发地点都弄错的话,还怎么破案呢?”
阿列思考了好一会才跟得上夏一的思维,不过他又有了新的问题:“可是,凶手既然没上过天台,那天台上的注射器怎能解释呢?”
夏一指了指头顶上的通风管,并没有直接地去解释。
“这便是困扰我一晚上的问题了,直到凌晨时分我才得到了答案。”
阿列想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凶手是通过通风管爬到天台,将注射器放到那边的?”
“凶手先是告诉我们他在天台见面,又故意将凶器也放留在那边,使我们不假思索地认为天台才是案发现场,从而彻底步入对方的节奏之中。”
“从这里能上得了天台?”阿列问道。
“试试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