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显然低估了高远的体力,跟着连窜了好几个巷子,时不时地还险些被道路障碍物所绊,没一会便跟丢了,怎么都找不到。
他只好回到修理铺,垂头丧气地说道:“对不起,跟丢了。”
“没事。”夏一指了指里屋,“他已经回来了。”
“啊?那他为什么要跑,绕了一圈又回来?”阿列有些惊讶。
“因为我让老板打电话告诉他,我们不相信他做过盗窃事情,如果好好配合回答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帮他重新调查。”
“这......”阿列听得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抓错了人,误判了刑?”
“不知道,但是首要任务是让他能安心的配合我们,否则会浪费很多时间。”
从老板对他的描述可以得知,高远出狱后性情大变,遭受不少人冷眼嘲笑。
可每当有人说他是盗窃犯后,都会情绪失控,看样子他对这段历史十分敏感。
于是夏一采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他的情绪。
至于是否真的是冤案,夏一不愿意去想,因为抓捕高远的人正是他最敬重的老师,陈警官。
“你们要问什么?”高远的语气十分冷淡,看样子他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更对警察没有什么好感。
“十月二十日(陈警官遇害的前一天)晚11点,你在哪里?”
“在家。”
“在家?”
夏一拿出手机,点开监控录像,递给了他,“那这个人是谁?”
录像中的内容清晰可见,高远鬼鬼祟祟地潜入小区,来到陈警官卧室窗户边,用一块石头将窗户玻璃砸碎,然后迅速逃跑。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再问?”
“你为什么要砸碎陈警官家的玻璃?”夏一继续追问。
“一块玻璃而已,大不了赔他就是了!“高远避重就轻地道。
“你没机会了,因为陈警官已经死了。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为什你要砸碎他的玻璃?”
高远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老混蛋死了?死的好啊!老天开眼啊!”
夏一哪能受得了对方侮辱自己已死的恩师,瞬间火冒三丈。
只见他“腾”的一声站起身,抓住对方的衣领就要动手,幸亏一旁的阿列及时拦下了他。
“你给我听清楚了!”
夏一并没有放开他,并咬牙切齿地说:“老师的床刚好和窗户呈一水平线上而且距离很近。我已经检查过了,你扔的石头刚好砸中了老师的枕头。
换句话说,你不是为了杂碎窗户,而是想害他!若不是当天晚上老师为了我的表彰大会熬夜加班,恐怕他会死于你手中,我说的不错吧?”
夏一其实没有去过老师家中调查,只是凭借猜测想诈唬对方一下。
高远听完之后竟然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笑容,将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摆在夏一面前:“既然如此,那你逮捕我吧!”
夏一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对方的表情神态一分不差的收入眼底。
高远满脸都是对警察的反感,即使夏一答应对方会重新调查对方的盗窃案,也改变不了他的内心。
而且在听闻陈警官牺牲的消息,竟表现出无比的轻松和解脱,似乎这一切都不重要。从心理层面看,也绝不是凶手。
但他为何如此痛恨老师呢?难不成真的是一个冤案?夏一有点不敢相信。
两人将高远带到警局,夏一并不打算审问他,而是把这任务交给了阿列,自己则独自回到了案发现场。
警务大楼有20楼,表彰大会的礼堂在15楼,再往楼上走则是档案室和图书室,平时几乎没有人在,不过会有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系统。
15楼以上的大门都是带有指纹锁的,凶手几乎是不可能从警务大楼前往天台。
但如果凶手是从室外攀登到20楼的天台更是天方夜谭,只有蜘蛛侠才能做得到。况且,现场根本没有任何攀登的痕迹。
夏一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第一次接触刑事案件的时候,陈警官曾对他说过,想要抓住罪犯,就必须了解罪犯;而想要了解罪犯,就要将自己当作罪犯,模拟对方的心理和手段。
夏一低头沉思着,他将自己想象成凶手,将所有可能符合条件的事件,结合现实逻辑,化作无数的片段,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放。
……
他的脑海中正上演一副诡异的片段,只见他站在陈警官的对面,手里拿着注射器,笑嘻嘻地说出一些对方的把柄,并由此要挟陈警官的性命。
而为了不让秘密流出,陈警官甘愿受死。这时,他听到了夏一的动静,于是顺手将陈警官推下楼......
就在这时,阿列的一通电话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夏队,审问结束了,高远并不是凶手,案发当天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只是......”
阿列刚刚通过同事得知陈警官和夏一的关系,他看起来十分纠结,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夏一皱了皱眉:“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我问高远为什么痛恨陈警官,他告诉我当年盗窃30万元资产的,是受害者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