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简家又有一股好味道?”
隔壁的李婆子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门口啧啧称奇。村里人都知道晴姐儿带着弟妹在做吃食生意,但具体做什么却是不太清楚。
往昔死心眼的简娘子唯有这事藏得严实,就是卢婆子几个都没能从她口中探听到一点两点的风声。
虽然简二娘还在那酸津津地表示就晴姐儿的手艺定然赚不到几个钱, 但河头村的村民又不瞎!
晴姐儿这些日子进了多少货?
即便卢婆子知道自己八成在地豆上吃了亏, 也忍住没发作,还不是因着晴姐儿将她家里的香葱、芫荽、鸡蛋和豆芽都包圆了。
另外据说还给了黄娘子一笔定金, 在黄娘子家订了一笔生菜呢!
李婆子眼热的同时,还有点懊恼。
早知道她就不贪简二娘给的那点东西,也不会弄得尴尴尬尬, 不好意思上门请晴姐儿多买买自家的东西。
李婆子深深嗅了下香气,伸手合上了大门。她转身看向刚回到家的自家儿子和儿媳,顺口问了句:“他们天天去城里摆摊子, 还进了好些猪肉鸡蛋蔬菜的,生意瞧着很不错?你们也在城里,有没有见到过?”
李婆子也就随口说说,没想从儿子儿媳口中得到答案。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今日的儿媳许娘子尤为热情。几乎李婆子话音落下,许娘子便接话道:“娘, 我知道!晴姐儿是在城里做鸡蛋煎饼呢,据说好多人家早上去排队买!”
李婆子诧异地看了眼儿媳。
她这个儿媳虽然是城里的娘子,但却是个比村里人更市侩的。自打儿子去她家铺子帮忙以后, 儿媳许娘子也越发张狂,好久都没这般热情了。
里头定然是有利可图。
李婆子眯着眼打量着儿媳,心里打着算盘。她像是随意聊天般问道:“你尝过?”
“那倒是没。”
许娘子眉眼间门还有点遗憾:“我两回见着晴姐儿几个时,他们都已经收摊了,拖着车子在西市买香料呢。”
“收摊,那是啥时候?”
“好像是午前?”
“真的?你没看错?”
“哪里能看错?晴姐儿似乎在打听铺子呢!”
李婆子听到这里, 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儿媳话里的意思是简家要在城里租铺子?那得赚多少钱啊?
李婆子想的,许娘子也知道。
没等婆婆开口询问,她便忍不住往下道:“我也是从我爹娘那听说的,听说晴姐儿做的煎饼在城里颇有名气,不少人都赶着点去排队买呢!”
许娘子娘家也在城里做吃食生意,主做的是炸货。铺子位处西市旁的胡同,虽不是正对着街面的大铺子,但也人流量密集,生意还算不错。
许娘子爹娘身体不好,但也关注着铺子生意。他们听闻城里出了个新鲜吃食,老板还在寻铺面以后便去瞧了瞧,花了钱买了个尝尝。
据说那味道绝了!
可惜他们还想再买几个的时候,简雨晴便收摊了。
老夫妻回到铺子,没忍不住说上两句。许娘子刚开始还没觉得是晴姐儿几个,直到爹娘说是两个瞧着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女,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女童一起做的,许娘子才联系上。
等简雨晴西市买香料时,许娘子赶紧让爹娘瞧了瞧,这才肯定了。
她满脸笑容:“据说一只鸡蛋煎饼要十八文钱!”
“多,多少?”
李婆子被吓了一跳,又怀疑是自家儿媳糊涂了:“你是不是听错了?是十文或者八文一个吧?”
“不,就是十八文!”
许娘子摇了摇头,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其实听到这价格的时候,也是被吓得不轻。
一个饼子能贵到哪里去?
在扬州城里胡饼也就三五文一个,就算夹了菜肉什么的十文一个也是顶天了的。
偏生晴姐儿做的饼子,能卖足足十八文。甚至就这样还是供不应求,每日早上都大排长龙!
许娘子心里酸酸的,面上还是一派泰然自若。她扫了眼惊骇非常的婆婆,淡然道:“扬州城里富贵人家多,他们眼里这十八文算不上什么。”
自己这个儿媳,是见过大世面的。
李婆子看着许娘子的反应,难得对儿媳刮目相看。毕竟她光是想想十八文一个饼子,都觉得心肝肺一抽抽的疼。
等回过神来,李婆子又兴奋起来。
她压低声音,兴奋道:“我的儿啊,十八文钱一个饼子,那简家这大半个月赚了多少钱?”
“甭管她们赚多少。”
“赚了多少也和咱们没关系。”
“嗐,我知道。”李婆子讪讪然一笑,她自持还是简家大房的长辈,哪里愿意丢脸子。她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怎么?媳妇想和晴姐儿学做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