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在他生死面前,云淡风轻,不管不顾。
她是个痴人,更是个俗人。
只要能让顾轻延活过来,她愿意替他死。
她的命不值钱,顾轻延的命比她值钱太多。
抄完经书,天都快黑了。她抄得很慢很慢,额头上都满是冷汗。冷汗细细密密的,如细碎的,晶莹剔透的钻石。
拜谢了方丈,沈落又原路返回。
原本停下的雪,又开始疯狂地下了。
方丈让她等雪停了在走,免得路滑出事。
沈落却摇头:“我老公还在医院等我。我得去陪着他。”
方丈也不再挽留。
下山的路,更滑,更不好走。
沈落手腕上有个刀口,她嫌手指放得太慢了,寒风吹着,大雪刮着,手腕的伤口很疼很疼。
脚下的雪,也高一脚,低一脚的。
明明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病号服,可她浑身发热,热得要命。
脸颊因为高烧,变得通红。
她觉得好累,好累啊,这条山路走不到头。
这场雪,也停不下来。
眼前忽地黑了下,沈落脚踩空了,眼看就要跌入覆盖着白雪的灌木丛。
她的手臂被猛地一拉,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跌在了一个怀抱里面了。
怀抱很温暖,很温暖。
沈落愣了下,睁开眼:“顾轻延,你来接我了吗?你醒了吗?”
只有顾轻延最关心她,最在意她的安危,她的生死,除了顾轻延会来找她,她想不到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