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从国民经济活动的宏观视角去思考,直播行业的蓬勃发展到底给整个社会带来了什么?
对各行各业造成了怎样的促进和伤害?
如果要写清楚,这是一篇博士毕业论文。
其中相当显眼且沉痛的一点伤害是…足疗店里再也看不到年轻漂亮的钟点工。
苏淮对此感受极深。
后来,再高的价格都找不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她,我们只好小心翼翼的在大姨和太奶中选出一个看上去就有劲儿的,以98元的价格换来疼得嗷嗷直叫的正规捏脚,草草结束45分钟的摧残,意兴阑珊的回家。
那时的我们,一边泡脚一边看着直播,在傻笑中回忆从前。
其实我们看的人还是那個她,只是从脚下的小凳子上转移到了手机的小方框里。
同样的钱,可她却不会再给你同样的爱了。
从前我们一边听着她的故事,一边抚摸着润滑的黑丝。
后来我们一边攥着拳头一边对着大姨喊着“轻点轻点”。
曾经只需要298就能享受的温柔…
再也没有了。
躺在狭小房间里的柔软大床上,苏淮感慨着时代变迁。
烟灰黯然跌落,朦胧的雾气中是他忧郁的眼神,拎着小箱子怯生生站在门口的技师感到了一种微妙的缱绻,眼神不由自主的拉丝。
下一秒,那种温柔的注视从她的脸蛋划过胸口,磁性的声音带来强烈的冲击——
“换一个。”
小姐姐翻着白眼走出房间,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在直播尚未泛滥的今日,足疗店里并不缺少年轻技师,狗淮一连换了十好几个。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想体会一下尽情挑选的快乐。
等到真正开始按摩时,他反而又正经了。
巧舌如簧,妙语如珠,但手上规规矩矩。
这是一个最多二十二岁的小姐姐,颜值80左右,身材接近90,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女朋友般的温柔。
她抚摸着狗淮的巧克力腹肌,悠悠叹息。
“你长得好像我初恋男友…不过你比他帅多了,也硬得多…我是说肌肉。”
苏淮笑而不语。
后来,她用拉着丝的眼神问:“你有我们店里的会员卡吗?”
苏淮摇摇头。
“那办一张吧,1000块钱就可以…钱我出,你有时间多来看看我,好不好?”
苏淮轻轻推开她,起身抻了个懒腰。
赤裸的上半身是雕出来的线条,冷峻的脸上挂着遥远的温柔。
“对不起,我做人有两大原则——第一,不花女人钱;第二,不欠感情债。你越界了。”
“我…”
“嘘,不要解释,伱我缘尽于此,手拿出来吧,我要回家了。”
狗淮潇洒走人,小姐姐趴在窗台上,怅然了。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年年岁岁钟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此事古难全。
回去的路上,骚鸡兴奋得像只骚鸡,逼逼叨个不停。
“老夏,你摸到没?摸到没?”
夏羽满脸纠结,长吁短叹,被负罪感折磨得神思不宁。
苏淮一看就知道,得,傻孩子没敢动手,但是指定碰到啥了。
他拍拍夏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老夏啊,看来我真得找个机会带你开个荤了,你现在这个心态,简直是最好的备胎和工具人。”
“不会的。”
夏羽肃然摇头,自信透体而出。
苏淮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结果丫一梗脖子:“除了裴学姐,谁都得不到我全部的爱!”
苏淮和骚鸡对视了一眼,彻底没话说了。
你那是爱吗?
你那妥妥的是变态!
唉,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羽羊羊…
回到寝室,骚鸡拎起笔记本就跑了:“哥,我去我老乡那开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夏羽捧起手机,迫不期待的往床上一躺——裴学姐肯定想我了,我得赶紧上岗!
苏淮抄起淘汰下来的七匹狼腰带,转身走进大高二高的寝室。
“你俩真行啊,学会在群里起我的哄了?”
“苏淮,你待如何?!”
“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们不顾兄弟情谊!”
这俩玩意开始还牛哔哄哄的,想要倒反天罡,结果加一块都没舞扎过苏淮,被按在那儿啪啪一顿抽。
“卧槽!哥你轻点,疼疼疼!”
“哥?!”
“爹!都是大高起的头啊!”
“那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爹,你说咋搞?”